白邵禾冷笑一聲,每次都是這樣。之前他還妄想揪出朝廷中的内奸,隻要阻礙他行動的人,都上了他的鋤奸名單。可眼看上面的人不僅有滿朝文武百官、還有後宮妃子,甚至連自己父皇母後都不能幸免……
自那以後,他就放棄了找内奸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也不需要留人駐守了,毒瘴四起,不能再因為這個傷亡人員了。”縱虎嶺行動可謂是大獲全敗,眼下秦千千又不見了。白邵禾跟元德分頭行動,這脂粉齋一定有什麼古怪。
秦千千是沒有想到,在這等繁華街市,居然有人敢當街綁架。那時她正在幫桃花花佩戴簪花,誰知兩個人分别被兩個女人捂住口鼻,拖向了兩個地方。
她這一路都是清醒的,那人先把她拖到後巷,然後錯綜複雜地繞來繞去後,停在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大門前。門上挂着的牌匾寫着:琳琅滿目。秦千千還在奇怪,這家主人是什麼蠢貨,怎麼挂個這樣的牌匾?
沒過一會兒,她被扔到正廳地上,主座坐着的那個“蠢貨”上下打量着她:“面容還算是俊美,就是這身段……”說着,他拍了拍手,屏風左右出來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架起了她。
秦千千被迷藥弄得神情恍惚,也就是那人湊上來,她才看清楚那人的長相:一雙清秀眉眼搭配個不大不小的鼻子,雙唇微薄卻又豐滿,搭配起來相得益彰,而他唇邊的一顆黑痣,讓秦千千突然精神了起來。
“我在哪裡見過你!”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沉思到底在哪裡見過他。那人也不說話,就站在原地任她想。思考良久,她終于想起來了,可心也随之死了。
她應該是在江湖通緝令中看到他的,而且這人可是不折不扣的魔頭。他主打殺人,以及人口買賣生意,可江湖上多年不見他的蹤迹,怎麼偏偏給自己碰上了?
看出她心中的驚惶,江郎猜她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他也就不再裝了。“掌櫃的,終于想起我來了?這些年,我躲仇家都已經夠苦了,還要處處躲着你們清風酒樓的探子,我這日子過得是真的難啊。”
聽到這裡,秦千千知道全完了。她本來還想拿這個名頭吓唬一下他們的,原來是宿敵……到這時候,她隻能強打起精神嗆那人:“你想怎麼樣?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小心遭天譴。”
“天譴?在這脂粉齋,我就是天!來人,把她送去後房,做成傀儡。後天慶齋演出,就賣她了。”說罷,江郎輕輕在她臉頰拍了拍,不屑一顧地開口:“早晚,我要抓住姜千秋。當然,她的下場要比你慘一千倍,一萬倍!”
元德順着目擊者的線索,一路查到這裡,但府中守衛森嚴,他一個人也是應付不來。他隻好悄悄記下密室的位置,趕去跟白邵禾彙合。白邵禾那邊的情況就順利很多,帶走桃花花的綁匪,在走街串巷的時候,被白邵禾出手打死。
他先把桃花花送回去,這才折返去找元德。兩人用黑紗蒙面,悄無聲息地混進了大院。好在後房不是所謂的密室,隻是一間守衛森嚴的屋子。
兩個人跳下去殺了個痛快,趁着援助的人還沒到,他們闖進屋中要帶走秦千千,屋中準備下毒的人把秦千千擋在身前,警告他們再過來,他就要一刀抹了秦千千的脖子。
白邵禾眸色一沉,扔起手中的長劍,轉身擡腳一踢,劍直直朝秦千千飛去。宦淩一看這還得了,不跑就要被捅個對穿,于是他往前一推秦千千,轉身跳窗跑路了。
秦千千意識模糊中發覺,自己好像被捅了個對穿。等她再次清醒,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她緩緩睜眼,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客棧裡了,她掙紮着想起床,右肩卻傳來鑽心的痛。
聽到這邊的動靜後,白邵禾趕忙跑了過來,臉上滿是擔憂和驚惶。“怎麼樣,現在感覺好些了嗎?昨日那賊人把你捅傷,可惜我和元德還是沒有追到他,讓他給跑了。”
“别擔心,我好多了。你們一定要抓到那賊人,把他碎屍萬段。”
“好,那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找王老怪來給你看病。”
剛關上門,白邵禾一秒卸下了擔憂的臉色。他心中冷笑一聲,很好,看來昨夜她的确意識恍惚,不記得那一劍是誰刺的了。不過白邵禾還是不想她死的,他趕忙下樓喊正在用餐的王老怪,讓他上來。
“好在是惡人搶了白公子的劍,劍上無毒,不然這麼大的傷口,可真就是危險了。”王老怪心有餘悸地說道,自從那張紙條後,他就把秦千千看成了自己人。
秦千千顧不得什麼好好休息的話,她趕忙跟大家說起了江郎的來曆,想讓他們商量接下來的對策。反正自己這個樣子,應該隻能留在客棧靜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