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陸甯眼底流出些許莫名的神色,亮晶晶的,但感覺在想什麼不好的東西。
“想我?”
陸甯半躺在床上,衣衫在四周鋪開,小鳥躲在輕薄的衣衫下面,不敢出聲。
他看着斜坐在自己床邊的男人,笑眯眯的。
黑影點點頭,上身前傾,湊上來想親他,卻被一雙柔軟手掌攔在胸前。
觸感很奇妙,兩人之間的氛圍也在逐步升溫。
陸甯收回手,攏了攏衣領,眼底劃過一絲光芒。
“可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呢?”
男人疑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放着牧雲庭牌位的房間方向。
陸甯不解的歪着頭,也看向了隔壁的房間,看那邊幹什麼?
男人的身體頓住,将陸甯的手握住,手心朝上,軟綿綿的,仿佛在勾動他的心魄
手心被搔撓,陸甯覺得有些癢,手指微曲,無意間碰到正在寫字的手,又瑟縮收回。
陸甯想抽回手,但好奇心戰勝了瘙癢。
一橫,又一橫,比較長,再是...一撇帶着一橫,然後落下一點。
這是...雲?
難怪剛剛看向牧雲庭的牌位方向,原來是有個字和他的名字一樣。
“你叫...雲?”
陸甯心中泛起一些異樣,這麼巧合嗎?
男人點點頭,又想把頭湊了過來,陸甯準備再次攔住,雙手卻被抓住。
手被男人握在另一雙更寬大的手掌裡,對方的手掌冰冰涼的,在這涼秋讓人渾身生寒。
陸甯打了個冷顫,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條陰冷兇狠的蛇盯上了一般。
男人的臉已經湊了過來,陸甯沒再拒絕,主動的接納了他的雙唇。
說來也怪,明明自己是看不到男人的五官相貌,但卻能感受到對方柔軟卻冰冷的唇。
小鳥在一旁悄悄從衣衫裡探出個小腦袋,看的稀奇,又乖巧的窩在自己的簡陋布窩上,歪着腦袋看着交疊在一起的兩個人。
這時,它看到面對自己的男人微微扭頭,漆黑的面孔對着自己,随後裡面閃過一絲紅光,似是狠厲,也似是在警告。
小鳥瑟縮了一下,它感覺這個人給自己的感受不像背對着自己的這個人。
陰恻恻的,又兇又狠,為什麼這麼溫柔的人要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交|配?
唇齒相融,帶出根根銀絲,陸甯有些失神,回味着剛剛的美妙感受。
等到男人将陸甯放開,他的雙唇上已經鮮紅,臉上也增添了不少血色,臉頰酡紅,看起來非常可口。
自稱雲的男人伸手在他唇瓣上揉搓幾下,見那唇越發鮮豔,問道:“你身子不好?”
陸甯沒有拒絕他對自己雙唇的“蹂躏”,看着他點點頭,雙眼中還殘留點點還未脫離的情意。
就見男人沉默了片刻,松開手又攬住陸甯纖細柔軟的腰肢,輕聲對他說道:“閉上眼。”
陸甯不解,但還是順從的将眼睛閉上,眼皮微微顫抖,不知道下面會面臨什麼。
随後就感受到雙唇上又覆上來冰冷的氣息。
他本能的想睜開眼将對方推開,畢竟自己的嘴唇現在還有些疼,可遭不住再來一次。
但他的反應顯然沒有男人快,對方在他将要睜眼的瞬間,一隻大手把他的雙眼覆蓋,寒風鑽入其中,好冷。
随即他便感受到有什麼東西灌入到自己嘴中,沒什麼味道,形狀像是某種丸子。
滑過舌尖,滾過喉頭,落入腹中。
“這是...什麼?”
陸甯的雙眼被放開,顫着雙睫睜開,面前的男人依舊是漆黑一片的面孔,隻是陸甯能感受到,對方的心情由陰轉晴。
“一些藥丸,對你身體有好處。”
男人摸了摸陸甯恢複蒼白的雙頰問道:“你為何會嫁到牧府,你是個男人。”
陸甯有些意外,他以為男人永遠不會問呢。
“不清楚,隻知道我爹娘和牧家的老爺夫人做了什麼交易。”
男人并不感到意外,那對夫妻的行事,是個正常人就不會理解的。
倒是陸家的那對......
男人似乎在思考,陸甯有些不明所以,但他也沒什麼話要說,就這麼乖順的依偎在對方身邊。
“如果你嫁給别人,也會容許他們對你這樣?”
有些突如其來的質問讓陸甯很茫然,雙眼微微瞪大,無辜的看着旁邊的男人。
高大的男人逼近,陸甯蹙眉給他解釋道:“一般人家也不會答應讓兒子娶個男人回來,這牧家恐怕是仗着兒子去世了,故而才有了這些爛主意。”
對于陸甯的解釋,男人并未說信或不信,隻是依舊沉默的面對着他。
陸甯并不覺得心虛,這男人有什麼立場質問自己?如果牧雲庭沒死,不也輪不到他什麼事嗎?
“好好休息。”
男人和來時那般神秘,消失的也是無影無蹤。
陸甯坐在床上沉思。
這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看起來對牧家的事情比較了解,但又不是特别了解,這點倒是可以理解,畢竟牧家是生意人,在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有些事情容不得陸甯不信。
比如這男人來去無蹤的身手,這種場面,他從前隻在異怪話本和武俠話本裡看過,那些神神鬼鬼的和那些大俠們,也都是這般來無影去無蹤。
隻是這男人的行蹤不似大俠,難道...這世間真有鬼怪不成?
陸甯渾身抖了一下,突然覺得這個房間哪哪都陰森至極,他縮在被子裡,小鳥正在旁邊張着黑豆眼看着自己。
剛剛那副場景,是不是被小鳥看到了?
陸甯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好意思,将小鳥捧起來點了點它的小腦袋說道:“剛剛你可什麼都沒看到,知道嗎?”
小鳥不明所以的歪了歪腦袋,啾啾兩聲,正在這時,陸甯聽到外面院門被推開的聲音。
他連忙将小鳥放在被子裡,小聲說道:“不要出聲,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