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遲到了。”
琴酒假模假樣地點手表,降下車窗。
西川賀就笑嘻嘻地湊過來,摟住對方的脖子親。
“對不起嘛。”
他拎起打包袋,遞給琴酒,“在路上遇見了松田他們,就聊了會兒。而且這次應該用不着我出面吧?”
西川賀點了點琴酒的藍牙耳機,“你不是都準備好了?”
“……”
西川賀見琴酒瞥他,就又開始笑,笑得前仰後合,笑得花枝亂顫。
“阿陣,你真可愛。”
他揉掉笑出來的眼淚,終于舍得探進車裡。
“嗨。”
坐在副駕的貝爾摩德擡手:“終于舍得将目光分點給我了?”
“往後去。”
西川賀也不跟她講究。
“真是可怕的小情侶。”
貝爾摩德雖然嘴上念叨着,卻還是下了車。
她替西川賀拉開車門,一彎腰。
“請我們親愛的老闆就坐。”
“好說好說。”
西川賀也沒閑着,遞了杯熱橙汁給她。
“波本的心意,嘗嘗?”
“我有時候都搞不懂他們兩個為什麼會這麼任由你壓榨。”
貝爾摩德接過橙汁,伸手把耳機摘下。
“接下來的事我不管了啊,反正你也已經過來了。”
“基安蒂和科倫已經就位,土門康輝今天必死無疑。”
西川賀卻沒接那隻耳機。
“嗯嗯,你做事我當然放心——基爾還沒就位?”
“她還要點時間和拍攝人員溝通,怎麼了?”
西川賀撥了撥吸管,垂下眼睫。
他漫不經心道:“她當然還不能就位——她被監聽了。”
“什麼?!”
“不用去管其他幹擾因素,掐準機會盡快搞定。”
西川賀漫不經心的笑聲裡帶着冷酷,“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種無聊的任務上了。”
他像是看見了什麼,眼睛亮起來,将手裡提了一路的袋子塞給琴酒後又蹦着跑了出去。
“盡快搞定。”
他說。
杯戶公園,某角落。
“小弟弟!”
正在監聽水無憐奈的江戶川柯南:?!
西川賀?!
可是西川哥他不是剛剛還在事務所樓下的咖啡廳裡吃早飯嗎?
這麼短的時間内他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年輕人笑吟吟的,和往常一樣穿一身長黑風衣内搭白襯衫。
他身邊人來人往,卻莫名顯得他單調又乏味。
“你在做什麼呢?”
那雙綠色的眼睛有點失焦,讓人回想起鏡頭拍攝影片時的冷。
不知怎的,江戶川柯南原本向前的步子停下。
“西川哥?”
他隔着一條綠化帶小聲地喚。
“嗯?怎麼了?”
年輕人歪頭,簡單的動作卻有種機械的頓感。
“小弟弟,你不走嗎?”
“我……”
江戶川柯南攥緊腰帶,他不知道西川賀怎麼了,但現在給他的感覺就是不對勁,很不對勁。
讓人毛骨悚然的不對勁。
男孩向後退了半步。
不遠處水無憐奈還在籌備着暗/殺活動,而那個組織裡的人此刻也很有可能就在杯戶公園的某處注視着他們。
江戶川柯南這幾天明裡暗裡地打探,多少是從西川賀的嘴裡探出了些信息。
西川賀出生不明,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不知道自己是哪裡的人,不知道這些年都是誰在給他打錢。
——簡單來說他是個“三無”失憶人士。
無父,無母,無原生地。
除了來路不明的錢和對象其他一無所有。
犯了事都沒人出來保他。
西川賀本人對這種解釋十分不滿,他說自己有對象,他對象會去救他的。
“你對象?”
江戶川柯南“嘁”了一生。
“那個哥哥成年了嗎?你好意思領着人家往警署跑?”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西川賀心想:自己的手可比琴酒幹淨多了,到時候還不知道究竟是誰保誰出來呢。
但他沒說,隻是洩憤似地嚼江戶川柯南為了套話而請他喝的珍珠奶茶裡的珍珠。
“那上次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那麼多……‘人’來對付你?”
江戶川柯南喝了一口奶茶,成功被西川賀趁他不注意時加點糖給甜到了。
他皺着眉:“按照你說的,你根本就沒有16歲前的記憶,這麼多年來也一直積德行善,樂于助人,那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幹你?”
西川賀攤手:“我其實也不清楚。”
他用吸管搗珍珠,光是從外表來看,完完全全是個不谙世事的大少爺樣。
“就是某天突然跳出來一群人喊弟弟哥哥什麼的要搞我,我呢,當然也不可能就那麼站着讓他們搞,當然要回手啦。”
西川賀頓了頓:“結果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根本就不能被稱為‘人’。搞得我連警都報不成,隻能苦練搏擊什麼的來保證我的人生安全。”
年輕人坐在皮質的沙發上,午後的陽光照得他眯起眼來。
“我可是個被卷入事件裡的無辜受害者啊,幫幫我呗,大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