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擺着張青澀臭臉:“我不同意你留在這。”
西川賀跟第一次看他擺譜子一樣新奇,背着手圍着琴酒轉了一圈,最後把頭探過去,“生氣啦?”
琴酒把這麻煩精的腦袋給摁了回去:“怎麼可能。”
他冷笑。
“乖啦,我忙完就回家。”
西川賀跟哄小孩似地哄對象,在江戶川柯南一張大紅臉的注視下跟不要錢一樣說了一堆情話。
“把他送回去,好不好?要是我還沒回來你就開定位找我,是在不行就把我留在家裡的那具殼子開機,隻要你那邊一開機我就立馬回家。”
最終琴酒還是敗在了西川賀的軟磨硬泡下。
“今晚吃什麼?”
臨走前他冷着張俊臉仰頭問他那不省事的戀人。
“随便。”
眼見琴酒臉色又臭了一分,西川賀連忙道:“你做什麼我都愛吃。”
終于得到一個合心意的回答的琴酒回饋了一個笑臉。
“早點回家。”
“嗯。”
偷偷親了琴酒一下的家夥一臉壞笑:“拜拜~”
高速,并排行駛着的兩輛車内。
由于工作日的原因,高速路上并沒有什麼車,再加上朱蒂與諸伏景光刻意往偏僻路上拐,一時路上隻剩他們兩輛車以及後面追着的人。
赤井秀一已經打空了彈夾,他半個身子探出車窗,對旁邊的馬自達吼:“波本,給我一把槍!”
“開什麼玩笑?!說給你就給你?!”
安室透也在吼,被他們夾在中間的諸伏景光痛苦地閉上眼,任由風聲呼嘯。
他要吐了。
本來一趟簡單而愉快的送信活動就這樣衍生為了大屠殺,工作強度簡直爆表。
社畜景光:誰來救救我。
或許是聽見了諸伏景光内心的祈求,後面追着的車隊開始反擊,給予強烈的回應。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算了,這種回應就罷了,感謝神明大人。
“你/他/媽——”
赤井秀一簡直出離憤怒,這種血壓飙升的感覺簡直讓他像是回到了在組織卧底的時候。
不省心并且黑心壓榨自己的上司,不讨喜且喜歡講自己小話的同事,和永遠與讨厭同事抱團組小團體的其他同事。
槍林彈雨中他開始與安室透對罵。
“你到底懂不懂,我們這是在逃命!”
“逃你/媽的命!”
安室透瞄準後車輪胎,扯着嗓子開始回嘴:“密斯卡岱就在周圍,他會來救我們卻不一定會救你!還有,要不是遇見了你我們根本救不會遇見這件事,你個瘟神!”
他快讨厭死赤井秀一了,當年赤井秀一還在組織的時候就因為對方不被密斯卡岱喜歡而被迫于小組原因總是被罰,後來又因為赤井秀一叛逃導緻組織内部重新排查,導緻景光身份暴露,要不是密斯卡岱看在從前的情面上撈了景光一把,他就沒幼馴染了。
後來更是因為赤井秀一的背叛導緻密斯卡岱的難搞程度直接上了一個等級,自己這個直系下屬每天都被壓榨得要死。
總而言之,都是萊伊的錯。
要是萊伊當年長個眼,不去撞密斯卡岱的車,換個渠道入組織安室透都沒這麼讨厭他,關鍵就是當年被赤井秀一撞壞了的車是他當年才進組織用工資置辦的第一輛車。
而且這個二/百/五撞壞了自己的車還不想賠償,話裡話外還要自己賠他!
安室透回想起那些日子就一肚子火,恨不得當時一腳油門把赤井秀一撞個稀巴爛。
越想越生氣的安室透:“萊伊個臭/傻/比。”
“秀!”
忍無可忍的朱蒂也開始吼:“要下高速了!怎麼辦!”
怎麼辦?
此時也确實到了山窮水盡時了。
不知何處而來,火力充足的敵人,互相仇視的戰友,以及快空了的油箱,或許停下等死才是正路。
但那不會是赤井秀一的選擇。
“你們還剩什麼武器,給我一個。”
他沉聲問諸伏景光。
“我們這次出來沒準備什麼。”
諸伏景光苦着臉,他們的彈夾也打光了。
目光餘處,他像是看見了什麼,急忙把探着個頭準備罵回去的安室透給拽回副駕駛。
“看!”
一架黑色的武裝直升機在他們頭頂盤旋着,并有不斷下降的趨勢。
西川賀帶着防噪耳機,舉着一個喇叭愉快地清了清嗓。
“諸位,下午好。”
“滋——”
年久失修的喇叭發出驚人的噪音,把除了西川賀以外的人刺得一震。
諸伏景光差點沒穩住方向盤,要帶着安室透一起車毀人亡。
難得激起幾分火氣大貓眼青年罵道:“艹,他想幹嘛?!”
“喂喂,聽得清嗎?”
而上空年輕人還在扯着嗓子笑,笑聲被喇叭一擴大,頓時變得刺耳扭曲起來。
正在追逐的車隊裡的越野車内,黑發綠眼的女人擡頭,透過天窗看向那架漆黑的直升機。
那雙碧綠色的眼睛像是某種鏡頭,正在拍攝着什麼。
“再次和你打個招呼——”
西川賀的聲音被風扯得四散,與聲音一同到達的還有來自直升機上的子彈。
“下午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