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對方認得你不是我就沒動手呗。”今井宙靠在一個集裝箱旁邊通話,他點着手電筒,但是把光調到了最暗一檔。
他實在有些怕黑:“波本。”
莫名其妙隻有一聲代号,加上今井宙的語氣算得上和平時不一樣,波本沒挂電話。
“我見到赤井秀一了。”陳述句之後出乎意料的是隐約的啜泣聲。
“我沒有殺明美姐,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幹,我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我好害怕我害了别人,我真的害了很多人……”
好像是真心的。波本聽見對面咳嗽了好幾聲,也許是真的哭得有些喘不上氣了。
“赤井秀一好可怕……”緩過神來的今井宙默默在最後告了一狀,他沒挂斷電話,關閉了手電筒,他可不想成為狙擊手的靶子。
一段時間後的精神崩潰是必然的,這是他無法自我調節後一定會發生的,他早就習慣了,隻是今天不走運在外面發作了。
難過是真的,内疚也是真的。可是内疚歸内疚,這和他之後要做什麼沒關系吧。
殺人是挺内疚的,但是還得殺不是嗎?
他從不掩飾自己身上片刻的懦弱,這不會破壞他的男子氣概。這片刻隻是會讓人産生錯覺,總讓人覺得他還有救。
低落的時間段雖然有些長,但是已經結束了。
船在全速行駛着,發動機的聲音混雜着人群熙熙攘攘的聲音。站在高處解決了案件的少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波本。
像是慶祝少年的推理,爆炸聲從船尾處傳來,不過不是煙花。剛從案件中緩過神的人群又騷動起來。
副船長放出廣播,通知了乘客距離靠岸的時間,有人将船尾的救生筏炸毀,爆炸規模不大,讓所有人在原地等待,由專業人員進行其他炸彈排查。
毛利小五郎也沒有愣在原地,組織所有人排查是否有人脫離隊伍。
拿着戀人牌的人少了。
船尾發現了一個小醜面具,其他救生筏上也發現了炸彈。工作人員在拍下炸彈照片後立馬返回報告了船長室。
沒過多久其他的炸彈也陸續爆炸。
“我們組少了一個人,他就打扮成了小醜。”護士報告着,面前的紗布有些濕潤,他們其實素不相識,隻是害怕。
波本瞟了一眼照片,看起來隻是普通的定時炸彈,可是怎麼又能恰好炸死那個有問題的小醜。調查的可能性大概率向意外走去。
正常人向那都是恐怖襲擊結果有人的運氣不好路過然後被炸死了。
這種幹淨利索的手段隻是組織幹的。
那會是剛剛還在哭訴的今井宙幹的嗎?想起對方害怕的模樣波本覺得心中一片發麻。
他有些不敢懷疑今井宙。他是他所知道的人裡最有動機的,但是今井宙也被組織控制得死死的,更别說從美國回來後開始,就沒有什麼其他能翻出大動靜的資源。
波本的手機在這時候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