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井宙又搖了搖頭,他逐漸靠近了波本,擡頭望着他,一遍又一遍呢喃着:“我什麼都沒做……”
身體的記憶超出今井宙的預料,不斷的抽痛從靠近波本的指尖和臉頰開始傳遞到全身,不屬于他的部分碎片記憶湧進他的腦子——有很多不認識的人臉和手,沒有衣服遮掩的很多身體部位向他伸過來。
好像他也是仰望着他們的。
所以才會想起來嗎?琴酒是讓他故意想起來的嗎?
在波本的視角裡,今井宙就擡着頭,瞪大已經失去了焦距的雙眼,眼淚從眼眶中溢出來,表情沒有恐懼後面竟然是一絲找到方向之後的猖狂和欣喜。
“zero,我肯定得親手了結了琴酒。”今井宙把淚水一抹,扶着沙發搖搖晃晃地撐起了身體,雙手用力抓着脖子,清晰整齊的紅印在脖子上留下來。
他拿了兩塊巧克力,一塊塞進自己嘴巴裡,另一塊沒有詢問波本需不需要就被他強硬地塞到了對方嘴中,他激動地側過身:“我想起來了一點從前的事情了!”
波本聽着今井宙描述自己看到的碎片片段,臉色逐漸難看,但是看到當事人“本人”卻沒覺得什麼,隻是不斷感歎着人體生命的神奇。
“為了從前的他,我要好好努力。”
波本看着今井宙過于開朗的模樣,下了肯定的判斷:“我覺得你首先的任務是去看心理醫生,hiro肯定不想你這樣。”
“治不好的東西幹嘛去看?”今井宙沒有否定後半句話,他都快忘了這件事了,今井宙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他已經有些記不清為什麼要喜歡對方了,也想起來諸伏景光也沒說過喜歡他不是嗎?
他有些記不清楚愛是什麼了,但是靠恨活下去也是能活下去的,不是嗎?
水谷優,我會替你報複那些和我曾經身邊的人一樣不把我們當人的家夥。今井宙想着,發現自己隻是個自私自利的家夥,滿意地閉上了雙眼。
他不在乎所有人,隻是為了自己,嘴上的謊言隻不過是為了暫時的同盟。
柯南下定了決心,從安全角度考慮,今井宙是現在的他絕對不能多接觸的家夥,哪怕這個人是同學而且就在他的身邊。
Rice和今井宙是不能分割的。他和灰原還似乎不一樣,今井宙到底在追求什麼而一直不肯離開組織,他不清楚。他也問了灰原,得到的隻是對方攤了攤手,還有一個更加混淆視聽的真相——今井宙曾經有過很多機會離開組織的。
今井宙到底是不是站在他這邊的,或者說能讓今井宙站在他這邊的理由,平成的福爾摩斯沒能得到一個答案。
“他不是什麼壞人,”灰原喝着杯子裡的咖啡,看着神色凝重的柯南她忍不住勸到,“但人總會變的。”
“我更想知道的是他是不是從前就是這樣的人。”
“誰知道呢,”灰原收走了柯南手裡剩餘半杯已經冷掉的咖啡:“好了,再不回去的話你的小蘭姐姐要開始催你了。”
“知道了。”柯南揮了揮手,在一陣洗碗池的水聲中走出了阿笠博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