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說世界上的天才有不少,人口基數過多的情況下萬裡挑一天才也是過剩資源。
天才的誕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被埋沒的天才絕不在少數。天才是神的恩賜,如果人間并不珍惜這個孩子,那神就會收回禮物。
“我事先說一下,我隻負責找人。”今井宙靠在床上揉着脖子。
“你注意點,他的神經稍微有點麻煩。”琴酒的手指從今井宙過瘦而突出的背脊上滑下來,今井宙反過來壓住他的手,他卻又抽出來按在今井宙的手上。
今井宙皺着眉歎了口氣:“這我還能不知道嗎?搞創作搞的。”他從前在學校裡遇到的怪人可不少,他也算是奇怪的人,但是世界上都是奇怪的人,每個人不一樣才是正常的,都是複制品的話會很惡心。
“你從前也是?”琴酒竟然對他說的話産生了興趣。
今井宙此時隻覺得這個男人輕浮,要他支付了才準備給貨,暧昧地笑笑:“不重要不是嗎?”
他拿起床頭放着的發圈,将自己長起來的頭發紮成了個小揪揪,挑了挑額頭略微有點長的劉海,晃了晃頭,不長的發尾硬挺地蹭着脖子:“要不要把頭發繼續留着?”
“随你高興。”
“我明明在問你。”琴酒沒有接今井宙的任性發言,隻是一味抽出根煙吸了起來,今井宙惱怒地推着對方從床上起來,“會把牆壁熏黃的,去陽台抽。”
琴酒的手按上脖頸,和昨晚留在脖子前方的掐痕合在一起成為一個項圈,體型差的對比讓今井宙像隻被拎起的貓。含在嘴裡的煙迎面吐在今井宙的臉上,他不喜歡這種味道的,轉過頭咳嗽着。
今井宙的餘光中似乎看見眼神中充滿了得意的滿足。簡直就是這些無聊的電視劇和綜藝節目裡宣傳的“男人喜歡性感的後脖頸”一樣惡心,明明隻是享受他人對自己的追捧和屈膝,非要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今井宙空空蕩蕩的胃裡開始收縮,胃酸不斷翻湧,隐隐約約中聽見那道嘲諷:“你連演無所謂都演不好。”
逐漸失去意識的今井宙如同被激怒,明明已經沒有什麼力氣的身體掙紮起來,他用盡力氣地拽上對方的長發,牽起自己的身體,劇烈的喘息讓他說出那幾個字都費勁:“我恨你……”
總之哭就是液體從身體器官裡流了出來,其他不可言說的事也是這樣,沒什麼不同的。親吻也不過是幾塊肉碰在一起,愛和這些事情都是不一樣的。
愛是不會讓人惡心是嗎?
他為數不多的真話被吻塞了回去。
代價是他要乖乖聽話去完成任務,醒來時候今井宙看着落空的位置,竟然沒有了什麼感覺,一張字條留在桌上——優隻會睡在浴缸裡,睡床上安心的話也沒關系。
今井宙将紙條處理了,他完全不想生氣。他隻想要一個他心目中的水谷優,滿足他或者不滿足都沒關系,他也沒有無聊到勝負欲忽起一定要成為那個人。
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人永遠比死人更自由。從前他要是能像現在一樣,也不至于去死。
去找闆倉卓吧,去迎接命運吧。
“我說真的你能不能遮一下?”波本無語地看着今井宙脖子上的印記,但是等他看到比自己臉色看起來更糟糕的今井宙有點不敢繼續要求。
“他們要我找一個軟件工程師,”今井宙托着頭,“不是我不想,有人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