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從後視鏡看見了暗示,将恢複速度行駛中的公車進行急停,站着的劫匪無法保持平衡,在幾位“一般路過”且僞裝起來的FBI和組織成員的協同努力下一起被制服。
佐藤警官的車也停在了後面。
劫匪同夥的女人失聲喊着:“剛剛我沒站穩,觸摸到手表上的按鈕,炸彈一分鐘後就要爆炸了。”
車上的人群騷動起來,慌忙從車上按一定的順序下車。柯南在擁擠的人群中隐約看到戴着紅色帽子的女孩跟在最後也随着人群走動着。
他暫時也隻能向外面走着。灰原則留在了車子裡。
“灰原呢?”跑出車的步美問着柯南。
人在選擇死亡的時候是平靜的,是在最沖動的抉擇後的平靜。灰原看着自己一直攥緊的手指逐漸放松。
錄口供的時候還會遇到組織的人吧,隻要自己死了,其他人和組織的聯系就消失了。一切都會結束吧。她會帶着秘密下地獄。
其實選擇逃跑的那天她就知道,她用隻能自己聽到聲音低吟着:“我們是沒有容身之所的,姐姐。”
一聲刺耳的槍鳴刺破她已經像死水一樣平靜的身體,車的一部分前窗因為射擊出現了裂紋,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有一隻手拽住她從玻璃窗逃出了公車。
爆炸的沖擊波把他們震出去很遠,溫熱的血液浸透了衣服。
“不要逃避。”
柯南從地上爬起來向高木警官說着自己能替灰原做筆錄,緊趕慢趕讓幾人上了去醫院的車,他勉強的樣子被僞裝成新出醫生的貝爾摩德看在眼裡,她上前揭起了少年的外套,擦傷嚴重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
在柯南沒注意到的地方赤井秀一向其他人傳遞着剛剛發生的消息
“真是個傻瓜。”
今井宙懷疑自己的體質是不是被柯南傳染了到處遇到事件,列車上的争吵聲讓他感到疲憊。
但他沒有偵探的本能,懶得管。
至于諸伏高明,他不是那種愉快犯天天往警察跟前刷存在感,在事情脫離他掌控前,更具體來說在他失控前就讓這種隐秘的快感永遠埋藏在自己内心深處就差不多得了。
不要給自己添麻煩。今井宙複雜地看着窗外,這件事也許會找個缺錢的替罪羊坐牢,也許會成為一個懸案,這個選擇權在他手上。
他的選擇當然是花組織一筆錢解決自己的問題。他不想被抓也不想被關,如果失去自由他甯願去死。他當然知道這是錯的,對錯是世界上最不重要的事情。等等好像已經死過了,不過這是更不重要的事情。
今井宙擠過人群,來到走道前接電話,耳朵被質問刺痛,他看了眼來電人:“我不方便接電話,等我晚上到家。”
柯南被類似于留言的回答堵住了嘴,他敏感地意識到今井宙的狀态不太對勁,像被強行切斷情感的人偶,他猜測向最糟糕的方向走去——今井宙和組織的人在一起嗎?在完成組織的任務嗎?
很多連環殺人案的擁有反社會人格的作案者都說過殺人是必需品,就像人需要吃飯。簡單來說是欲望。今井宙一直覺得這種人有些不可理喻,他的手指在不斷發顫,高強度緊繃的身體因為放松下來開始為他拉響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