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被今井宙的動作激起一陣浪,諸伏景光看着今井宙,語氣強硬起來:“你不穿上的話,我這就去告訴護士。”溫柔但是充滿威脅的話語,讓今井宙感受到了陌生感。
他睜眼就是一個高了他很多,帶着鴨舌帽的男子用上挑的貓眼直接看他,對于身份今井宙倒是多多少少能猜到,但是他還是開口問了:“你是?”
“這裡沒攝影機,倒也不用在這種時候那麼聽話。”諸伏景光苦笑着在今井宙身邊坐了下來,他看着今井宙還是一臉疑惑,意識到這個少年不是故意安排的劇本角色。
諸伏景光沒有選擇講下去,隻是自我介紹了起來:“我是諸伏景光,可以喊我hiro。”
今井宙接過諸伏景光遞過來的外套,象征性地蓋在了身上:“好虛僞的笑。”今井宙故意諷刺着對方,沒想到對方沒生氣,隻是應和了他,也說這個笑很虛僞:“大家都很喜歡。”
今井宙沒有回話,隻是将身軀誠實地往衣服裡縮了縮:“好冷,我要回去了。”
諸伏景光沒有攔他,收好了今井宙已經順手折疊好的外套。他嗅到了今井宙身上淡淡的屬于醫院的苦澀味道。少年一眼看起來很普通甚至有些過于陰郁,但是仔細觀察才能覺察到有種魔力吸引着目光。
一瞬間他有些恍惚。也許這是一種天賦,是一種會被媒體翻炒的标簽,更是很多人想要得到卻不可及之物。諸伏景光想找個理由喊住對方。
一陣風将他的帽子伴随着銀杏葉刮飛,恰巧地落在了今井宙面前。
諸伏景光不好意思地跑向沒走遠的今井宙,接過從對方手裡遞來的帽子。
他們的初識隻是一場無聊的插曲,今井宙在這之後也就還是按步就緒地進行治療和檢查。出乎意料的是,諸伏景光經常來醫院,甚至打聽出了他的病房。
每次都打扮得很低調,今井宙總覺得那些衣服的價格不低調,不變的是頭頂的帽子。今井宙保持着疏離的态度。他實在提不起興趣,他能有什麼地方能值得對方來的呢?
他害怕他多進一步就成了對方上綜藝時的談資,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出現,他看起了有諸伏景光參演的節目。有一次被諸伏景光撞破,他也隻是平靜地說出了自己陰暗的想法,意圖趕走對方。
諸伏景光不吃這一套,他的做法确實有些魯莽,要是他見的是個女人,媒體的炮轟足以讓他深陷泥沼。他不打算讓這種天賦展示出來,他隻是保持着溫和的距離感,獨自享受着這位專屬于他的“偶像”。哪怕聽見那些帶刺的話語,諸伏景光作為混迹光怪陸離的娛樂圈的老手,看穿了底下最柔軟和弱小的内心。
今井宙習慣了諸伏景光的陪伴。
可是諸伏景光卻突然消失不見了。電視消息隻說時暫休。
今井宙不明白,明明是偶像的身份暫休,諸伏景光沒有休息。他怒火中燒,難道這個爛好人隻不過太好心了,在業餘時間延續他作為偶像的職責?
他這才想起來,他們沒有彼此的聯系方式,他們的相遇完全是諸伏景光主導的。當看見諸伏景光重新站在電視裡笑着打招呼的時候,他再也沒等來在醫院的重逢。
今井宙出了院,成為了地下偶像,那份憤怒他遲早要還給這位不負責任的本應該專屬于他的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