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要說今井宙最不擅長的科目,絕對非體育莫屬。其餘文化類、家庭類的課程他還能努力一把挂在及格線上,體育是萬萬不能的努力一下的,更别說這幾年的摧殘讓他的健康問題雪上加霜。
男女課程分開,今井宙身邊熟悉的男性同學并沒有幾個,他連例行的跑圈也是跟不上的,更别說之後自由活動踢足球的内容。上輩子國籍原因不會踢足球很正常吧!他随意找了棵樹坐下。
一個十分明顯的視線從右側傳來,但是總在今井宙故意試探看去的時候躲開。今井宙沒有多大反應,因為他才是危險分子。那是個瘦弱的身影,但是因為比較遠他也不能完全确定,畢竟他又沒有赤井秀一那種挂逼視力。
肯定是一個和主線無關的無辜者,今井宙想起赤井秀一就想到宮野明美的事。今井宙往嘴巴裡丢進一顆泡泡堂,他實在沒想好假如真的什麼都不做之後,如何面對宮野志保。他自認為和宮野志保勉強算是朋友。
他自顧自吹起一個泡泡,用舌頭戳破後又咬進嘴巴裡。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至于道德層面的東西實在管不了這麼多了。他一直很清楚自己是一個完全利己的家夥,一想到以後灰原哀出現後,對他雷達大作,他失蹤的“摯友”也會發覺他的身份,真有意思!
一想到可能還會死在對方手上,更有意思了!今井宙向背後的樹幹露出了個“計劃通”的表情。明顯的視線好像接近了,今井宙猛回頭,發現那個少年直愣愣地朝他地方走來。
他決定轉換陣地。
被風紀委員抓到留校的事情他絕對不要。
足球少年們的比賽還在進行,滾動的足球精準地砸向了向今井宙走來的少年。“砰”的一聲巨響,今井宙隻能表示年輕人的力氣真大。他相信今天應該能好運地全身而退,理論上來說那群男高中生應該會一股腦把對方送去醫務室,他的無妄之災就可以消失了。
理論上是理論上,那人倒地之後,就自己慢慢爬了起來,似乎因為腦子裡混沌的感覺,沒有站穩。踢足球的人隻是把球撿起來,就立馬像見了什麼病毒一樣,小心地跑回同伴地方。
……你們别比社會危險分子素質還差啊。今井宙在内心瘋狂吐槽,無奈地歎了口氣,加速跑了過去,把地上的人扶了起來:“要不要去醫務室?”
“……”在攙扶下,今井宙終于看清了對方的臉,被對方以沉默相對,他們接觸的手臂讓今井宙感受到了這個少年的恐懼。好一個刻闆印象的阿宅形象角色。少年幾乎不敢正眼看他,而遠處的人又開始踢足球。
當然今井宙也感知到了那群踢足球的人,也偶爾會看他幾眼,似乎是那個把人踢倒的罪魁禍首。他周圍人也會跟着他向今井宙方向傳遞幾個眼神,還有幾聲“别管了”“算了吧”。
今井宙感受到少年的顫抖更劇烈了。
“走得動嗎?我們一起去醫務室。”少年依舊低着頭但是小幅度地上下動彈了好幾下,“那我和老師說一下。”
兩人就在醫務室裡相對無言,校醫做了檢查,沒有大事。今井宙看着對方用一隻手臂遮住眼睛,已經有些變形的眼鏡放在套着被洗得邊緣泛黃枕頭邊。
今井宙決定不和對方扯上關系,不打算開口也不打算聽一些校園裡被排擠的悲慘故事,他實在不想再聽一遍他曾經經曆過一模一樣的事件了,因為他覺得所有這樣的故事都很無聊也很無力。兩個人就繼續安靜地待在醫務室。
“你沒有事情的話,我先回去集合了。”今井宙看着時鐘的指針,适時地向對方表達。以為前面的冷漠能打斷對方莫名其妙的熱情,他能及時回去,結果對方拽住了他的衣角。
“請告訴我怎麼不注意别人的眼光?”對方的嗓音應該是因為太久沒說話一時之間沒找到音調的發音,像破音一樣擠出了難以辨認的聲調。
今井宙隻習慣性地從嗓子裡發出了個單音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