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盡力了，

在你認出沈星回的那個晚上，在那個他問你喜不喜歡他的晚上，所有記憶都像潮水一般湧進你的腦海。

無數張沈星回的臉在你面前重疊：

從一開始的意氣風發、到後來漸漸變得複雜、痛苦。

他好像從一股清泉漸漸變成了一汪深不可測的潭水，

陪着你走過生命的每一個階段，每次都和你相知、相愛，然後再眼睜睜地看着你将他遺忘。

“.......可我盡力了.......”

你滾燙的淚從眼眶滴落，打在了沈星回的手心，生生的疼。

「.......我已經盡力不去愛你.......」

「.......我盡力想把你當成生命中的過客」

「.......想遠遠地看着你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然後在日記本下寫：瞧，這就是我曾經的愛人」

“可是沈星回........”

“————”

有什麼東西要從你心口脫落，視野也開始模糊。

‘沈星回’這三個字都逐漸變得陌生，

以至于話說到一半你差點都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到底在對誰說話。

光芒徹底被黑暗吞噬，

你閉上眼，跌落，再次沉入了絕望的深淵。

可意料之中的冰冷和疼痛并沒有來，

熟悉的溫暖将你包裹、抱起。

...........

“就這樣依靠彼此吧，就這樣填滿彼此吧。”

沈星回的歌聲在這時傳入耳内，

很輕很輕，還帶着絲顫抖。

“隻要你點亮那盞燈，我便會堅定地走向你。”

“All star, All moon, On you, For you.”

...........

“All star, All moon, On you, For you.”

你淺淺勾起唇角，徹底脫了力，任由自己墜落。

而他穩穩接住你，抵着牆，一遍又一遍地唱；

一遍又一遍地唱。

----

後來，不知過了多久，你睜開眼。

喉嚨幹燥得冒火，如同沈星回越來越嘶啞的歌聲，又低又淺，撕心裂肺。

“........别唱了.......”

你伸手捂住他的唇，眼底滿是心疼。

“你——”

他愣住了，就好像一尊雕像，徹底僵在了原地。

“你還.......”

“這首歌是我經我手發行的第一首，我當然記得。”

你打斷他，故意拖長語氣、放慢速度，

然後在他震驚的眼神中，漸漸揚起一個帶着淚花的笑臉：

“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也謝謝你沒有在我想放棄的時候任我離開。”

“我愛你。”

他搶先在你開口前向你表白。

——這麼多年，他終于可以将這份愛宣之于口了。

“我也是。”

你笑着回應。

“就這樣........一直一直在一起吧。”

這次是你對他發出了餘下半生的鄭重邀約：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放開彼此緊握着的手。”

“.......好。”

清冷的月光透過縫隙滲進門闆；

那一刻你們的吻，像轟鳴的月相。

（完）

｜Citation｜

加西亞*洛爾迦《欲望》

《On You》郭泰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