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幼時回外祖家曾在冬日裡的雪地摔倒昏迷過,還因此大病了一場……待我醒來就好像是對之前的事有些模糊不清了,怎麼了子恬?”
陶絲窈單手扶着有些脹痛的頭疑惑道,
“我方才探過你的脈,有腦絡淤堵之象,你可能不隻是對生病之前的事模糊不清,似乎還……失憶了,以至于每每回想觸及便會有頭痛之症”
姜子恬道
“我失憶了?”
陶絲窈聽了好友的話有些難以置信,難怪自那之後就總有模模糊糊的回憶在她夢裡閃現。似是自己親身經曆過的,可她卻想不起來半分。那她到底忘了誰?是很重要的人嗎?不然為何會深刻到日日入夢?
陶絲窈正思忖着
一旁的女大人卻是眼睛一眯,似是質問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說錯了?”
“學生不敢,隻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有過則改……師長應當比我更明白這道理才是,”
陶絲窈聞言回過神來,不卑不亢道,
心裡則暗暗告誡自己,如今還不是為别的事情分神的時候
“你如此的言辭犀利,就不怕惹惱了我。将你和你的朋友逐出這入學選試?”
女大人看向她淡淡道,一雙漫不經心的眼眸此刻卻看不出喜怒,平靜的有些可怕,
“若師長真是這般曲直不辨的之人。那這書院不入也無妨”
陶絲窈直視着那位女大人一字一句毫不退讓道,同時又有些失望:那日那個不畏強權,剛正不阿的大人。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虧的自己還對她心存敬慕,
女大人不知她心中所想,隻是用審視的目光将面前這個闆着臉的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旋即噗嗤一笑:
“看來我的演技真的可以去選個影後什麼的了”
“影?後?”
聽着眼前這位師長口中蹦出了她從未聽過的詞彙,陶絲窈不解的看向她
“你可以理解為戲子中的佼佼者”
女大人耐心的解釋着
“所以師長方才所為皆是做戲?為的便是試探我們?”
陶絲窈聽後恍然道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這腦子就是機靈!”
女大人笑了笑道,算是默認
“可師長為何要如此?”
陶絲窈有些迷惑道
“測心啊,你們不會真覺得這入學選試,就真的隻是測試學子的才學這般簡單吧,于學子而言,天資有限,大可将勤補拙,但若人品有虧,那便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了! ”
“若你方才明知輿圖有誤卻知情不報,我必會當場揭破請你走人,
若你被我三兩句重話就吓得魂不附體,改變原則,那也不配當我的弟子”
女大人正色道,
陶絲窈聞言與姜子恬握緊了彼此的手暗暗慶幸着,一直懸着的那顆心也終于放下,
“好了,這回第三關是真的過了,你們各自歸家吧,近日會有書信通知通知你們何時入學的”
女大人說完便要潇灑離去
隻是臨走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陶絲窈:
“小姑娘若遇事不決,可回溯初見,扪心自問”
姜子恬聽後疑惑的看向好友:
“窈窈還有什麼心事是她不知道的?”
但陶絲窈絲毫未察,因為那位女大人說完這話後,還無聲的吐露出了兩字:情郎,
口型及其明顯,令她的小臉不經滾燙火熱起來,思緒也不禁飄回與江懷湛初見那時
那天正值盛夏時節的一個午後
她正提着裙角快走在自家長廊上,
頭上的蝴蝶絨花随着主人的舉止輕顫着,更顯栩栩如生,淡草青色的裙角随着主人雀躍的腳步,輕柔揚起又緩緩落下,平添了幾分靈動活潑,那雀躍的腳步也不難看出主人心情有多麼愉悅
而陶絲窈此刻手裡正晃動着新買到的兩條穗墜子,一條是淺青與色色織金線交織而成的平安雙環扣的流蘇穗,一條是由獨山玉打磨成的青珠子和圓潤盈亮的小南珠穿成的珠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