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這不是看見了好苗子一時心癢嘛！”

頭發蓬亂的小老頭朝他嘿嘿一笑後，又将目光轉到了姜子恬身上開始發問：

“小丫頭，你倒是說說，你這瓶子裡都是些什麼藥粉居然能驗毒？”

“這個……若學生說了，師長可否保證絕不外傳？”

姜子恬看着眼前的小老頭與那監考的老者相熟。心想這大約也是書院裡的哪位師長？猶豫三後還是選擇了回答，

“好，我答應你！”

老頭點了點頭，

“是由翠雲草，白龍須，墨旱蓮，蘇木等曬幹研粉後，混合到一處便可制成這藥粉”

見他應允姜子恬便答道

“小丫頭，說謊可不好，我可還聞到了一股膻味”

老頭依舊笑盈盈的，但渾濁的眼神裡卻多了幾分銳色，

“我并非有意隐瞞師長，隻是這最後一味藥……我實不願意讓世人知曉”

面對老頭的質疑，姜子恬沒有慌亂而是十分坦然道，

陶絲窈則在一旁握緊了姜子的手，暗暗為她捏了一把汗，卻也深信她不會故意說謊，

好友雖然時常為試藥做出離譜之舉，但為人善良，心直口快，絕不是會說謊之人

“究竟是味什麼藥讓你竟不惜欺瞞師長？說來聽聽”

老頭故意闆起臉質問道，其中也有試探之意？畢竟心性的人可做不了他徒弟，更做不好醫者！

“是……兕獸角磨成的粉”

見面前的師長好似發怒了。姜子恬看了看與她站到一處的陶絲窈，害怕牽連好友，心中糾結再三還是說了出來，

“兕獸角入藥雖不常見，卻也是有的，可你方才卻一直支支吾吾是為何？”

老頭追問道，

“我自小便立志是學醫。帶我入門的老師第一天教我的不是藥理，而是一句話：人畜一也,損彼益己,物情同患，他說人與牲畜共生天地，想要好好活着的心都是一樣的”

“若為了試驗藥方，随意剝奪它們的性命，那與沾滿鮮血的屠夫又有何異？醫者當以濟世為本心”

“我方才也并非有意隐瞞師長，隻是這藥方若公諸于世必會引來許多想要謀财之人殺獸取角進行嘗試……我實在不願意看見它們遭此橫禍，還望師長諒解”

姜子恬說完便彎腰緻歉道，

老頭聞言定定的看了看她，雖不發一言，可内心卻被姜子恬這番話觸動無比，沉默好一會兒方朗聲大笑道，

“好好好！既有慈悲之心，又有過人天分。你這徒弟呀，我收定了！這試你也不必再考了！回頭我同院長說，你直接拜入我門下便便是！”

陶絲窈聽了也為好友得遇名師而高興，可下一刻姜子恬卻是搖了搖頭婉拒道：

“多謝師長好意，我還是想自己通過選試”

“若通不過選試，你可就做不成我弟子了，機會隻有一次，你可要想好”

老頭聽後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提醒道

“謝師長提醒，可我絕不後悔！”

姜子恬眼神堅定道，

老頭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好再勸留下一句那你好自為之便走了……

“子恬，方才那位師長都說收你為徒了，你怎麼還要留下？你真的不必為了顧及我而如此的”

陶絲窈無不惋惜道，

“說什麼傻話？你我是姐妹，不管如何都要同進同出！誰也不許抛下誰”

姜子恬點了點她緊皺的眉頭笑道，

“可我怕我會辜負你！”

陶絲窈惴惴不安道，

“剛才若沒有你的一番推測，我們怎麼能發現那毒下在何處呢？我又怎麼能想到兇手下毒的手法呢？你的聰慧加上我的醫術定能所向披靡”

“你莫要妄自菲薄，我相信你！窈窈”

姜子恬拍了拍，姜子恬察覺到好友的情緒，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

“嗯！”

好友的一番安慰給了陶絲窈莫大自信，面對未知的第三關不再彷徨懼怕，反而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