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絲窈看着眼議論紛紛的人群。心下一慌:子羨哥哥今日為了護我。已然同人結了仇,萬不能讓他再遭非議,剛想解釋與江懷湛不過是友人之誼,
下一刻卻見江懷湛江執起她的手,與之十指相扣:
“她并非外室!乃我心上之人”
“衆目昭彰之地還請大人慎言!”
陶絲窈擡眸看向江懷湛時滿眼愕然,在感覺到他那微熱的掌心後,整張俏臉如同熟透了的桃子般绯粉,清麗的容色多添了一絲嬌媚,因羞怯而緊抿着的櫻唇越發嫣紅欲滴,
可心頭亦淌過一絲暖意:她知道的,江懷湛是不忍她遭人議論,名聲有損,所以才說出了此番話為她證明
果然圍觀的百姓一聽這話登時八卦探讨之意全無,心頭的好奇頓時少了大半,畢竟知慕少艾乃人之常情,更何況是江懷湛這般風采正茂的少年郎,
且看那姑娘儀态端莊,舉止得宜,毫無半點妖娆做作,怎麼看也不像那種為了富貴享受,自甘為妾的女子。
古代這些個話本子來來去去都是郎情妾意,子孫滿堂的……看着都膩煩!今日可算讓我磕到回真的了
看着面前這個言詞溫和,眸色卻淩厲如刀的少年郎,那男子壓抑住幾欲上揚的嘴角,内心暗喜
“小姑娘,人家郎君都這麼說了那你怎麼想?”
而後男子又看着陶絲窈問道,眼中透着一股捉狹意味
“我……”
陶絲窈登時不知所措,她是想同江懷湛說明白的,
家世上的懸殊和他做為嫡長子嗣所要承擔責任,都在明示着即便二人能頂着重重壓力結為夫妻未來的日子也注定無比艱辛,她不願如同前世那般成為他錦繡前程上的絆腳石,不願他再如上一次那般孤身至老,
可今日暗地裡已經拒絕過他一次,若再擺上明面說就有些傷人了……她……狠不下這心
“此乃我一人情之所至,她無需要回應什麼。大人……未免管太寬了些”
“今日相助之恩我定銘記在心!窈窈我們走”
江懷湛看出陶絲窈神情中透着窘迫和無措,出言解圍道,
生辰宴那次言語試探後,他明顯察覺到陶絲窈似乎也知曉他的心意,可好像又在逃避什麼……
但江懷湛也不欲追問緣由,這樣她會為難,這世間他最不願意為難之人唯她而已……
“無妨,這麼些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這幾日,隻要最後是她……他都願等”
言罷,江懷湛拉着陶絲窈的手便快步走了出人群
“小姑娘!若想知曉方才所惑,一月後來東隅書院尋我!”
那男子見江懷湛連告别都不說,拉着陶絲窈急匆匆便走了,像是在提防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唇角不禁一揚:
“醋勁還挺大”
随後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朝逐漸遠去的他們大喊道,
“這是哪家浪蕩子……竟這般陰魂不散!?……該查查了!”
江懷湛聞言眉心一蹙,一向淡靜的臉上出現了片刻的愠色
而他身側的陶絲窈被他拉着向前走聽了那番話後心裡卻隻記住了四個字:
“東隅書院……”
她心覺這書院名字格外耳熟,細細一想:
“那不是哥哥如今就讀的書院嗎?”
這名字在靖都可是響當當的存在,是由開國皇後一手創辦,那位皇後可是個人物,文韬武略,樣樣精通,随開國皇帝征戰沙場數十年,屢建奇功,才有了如今的靖元,與開國皇帝一世相守不納二色,亦是話本先生傳頌至今的佳話,
她還開辟了女子入朝為官的先河,讓為女子者無論出生貴賤皆可施展心中抱負,此舉當時也引起了朝中循規守舊之臣反對,參她不安于室插手朝政,一時間參奏皇後不修女德,望其自省的奏折如雪花一般從四面八方湧來。
皇後面對這些不乏惡意輕蔑的奏章到也從容不迫,在一日早朝上,卸下華服鳳冠的她,着一身素衣來到大殿之上,當着群臣的面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