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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和影山摩拳擦掌,做好去上次偶遇牛島的路上攔截的準備,好在有人及時阻止了他們。
從教師辦公室回來,小泉奇怪地打量兩個排球部成員:“你們在說淺野請假的事?”
淺野實請假多天,作為5班班長,小泉認為得代表同學去探望,聽谷地說淺野實不在公寓後,行動力充足地前去詢問班主任。
“是小泉同學。”日向認出女生,“你知道淺野同學家在哪嗎?”
小泉點頭,班主任那邊有淺野實監護人的聯系方式,不過:“教導主任說淺野需要安心休養。”
盡責的班長不滿足于這個答案,對着教導主任也能氣勢十足地辯論,把教導主任問得假發都歪了,氣急敗壞般撥通了淺野實監護人的電話。
“上川女士、就是淺野的小姨,說淺野現在不在家。”
這樣顧左右而言他的說法根本不能讓人信服,但隻是班長的小泉沒有理由再追根究底。
——淺野實究竟是不在家,還是不想見他們?
将小泉給出的地址記到備忘錄裡,日向攥緊拳頭。
“影山,我要去淺野同學家。”他說,“如果今天見不到,就明天再去,直到見到淺野同學為止。”
橘子頭副攻一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毅然,影山開口:“月底就是代表決定戰。”
二傳手沒有往下說,意思不言而喻:沒有那麼多時間給日向“浪費”在往淺野實家跑上。
日向沒有擡頭:“淺野同學一定會在代表決定戰之前回來。”
影山看不出“一定”的依據,他當然希望淺野實回來,但是——
他放棄了剩下的言語。
在這個分歧上辯論沒有意義,因為日向是白癡,白癡除了達成目标不會考慮其他現狀。
兩人一前一後在走廊穿行,走出十幾米遠,日向突地一怔。
他像是才想起來般,扭頭問搭檔:“你有看到谷地同學嗎?”
對淺野實的狀況,谷地和他們一樣擔心,但剛才光顧着問朱尾,完全沒發覺谷地不在5班教室裡。
“沒有。”影山搖頭。
兩人互相看到對方眼裡的困惑:谷地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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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在圖書館的報刊部分搜索,心中滿是愧疚。
淺野實久久不返校,雖然大家表面上一如往常,但訓練時那種微弱的不和諧感,讓山口靜不下心來。
月島看穿幼馴染的焦急:“你要是坐不住就去找日向。”日向肯定比你更急。
“但是……”山口不安的不是這個。
“殺人犯”這個指控的重量,大大咧咧且信任淺野實的日向不會往深處想。
而山口的判斷和月島一樣:淺野實有不想讓大家知道的過去,無法面對才選擇請假。
自作主張地伸出援手代表要揭開傷疤,谷地在乎淺野實的想法,所以自責地猶豫。
月島單手支着下巴,說出山口希望他說的話:“但是我不用在意。”
“……對不起,阿月。”山口讷讷道。
“不,我覺得你說得沒錯。”月島聳了聳肩,“我确實好奇‘殺人犯’的意思,也無所謂淺野同學會不會介意。”
他露出一個往日嘲諷影山“國王大人”時最常擺出的笑容:“我們來搞清楚吧。”
殺人犯和死亡有關,而且是非自然死亡。
“就算淺野同學是‘兇手’,未成年人案件也不會公開審理。”月島平靜說出的内容讓山口抖了抖。
“但是反過來想,死者是未成年的話,報紙肯定舍得分出版面。”
指責淺野實是“殺人犯”的女生和他們一個年紀,就從最臨近的三月開始倒推,尋找有關國中生亡故的報道。
山口将有可能相關的報紙攤在桌上,預料之外的信息密度讓他哭喪起臉:“先看地方新聞……”
“你怎麼也研究起新聞來了?”一個聲音問他。
“青石同學。”山口認出在圖書館偶遇的同班男生,青石暢人。
青石在學生會宣傳部工作,和谷地是能直稱對方姓氏的熟稔關系,偶爾他們在門口面帶笑容地交接工作時,山口會不自覺地投去目光。
他看看手下的報紙,又看等他回答的青石。
“為什麼說‘也’?”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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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微的電流音,音樂因耳機電量耗盡而消失,月島輕微咂嘴。
昨晚忘記充電了。
他掏出手機,智能手機的電子屏總是讓使用翻蓋手機的日向羨慕不已,月島倒是覺得淺野實的平闆技術更誇張。
“……”
姑且還是試一下吧。
月島在心中反複強調,他隻是出于看熱鬧的心情試一下,絕對沒有枯坐着良心不安等其他意思。
他打開搜索界面,輸入必要的關鍵詞,短暫斟酌後,加上了個“白鳥澤”的限定。
淺野實畢業于白鳥澤初等部,同年齡的女生指控“殺人犯”,最有可能的相關地點自然是白鳥澤。
但像白鳥澤這種名門私立,學生死亡的“醜聞”大概率會被壓下來,月島就是想到這點,給山口提建議的時候沒有直接說。
跳出來的鍊接繁複,月島浏覽五花八門的搜索結果,門口的同學呼喚他:“月島,有人找。”
來人是緣下:“我來通知今天下午的訓練……”
他對月島獨自一人感到不解:“山口呢?”
“去圖書館了。”
“喔,你等下看到日向和影山的話也通知一下他們兩個。”
月島因聽到煩人的名字而擺出嫌棄的表情,緣下無奈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