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排提示:時間2024年12月,有正篇未來劇透,建議18歲以上讀者閱讀
*
殺人——是不可能殺人的,殺了人就不能打排球了。
日向采取了三步行動。
第一步,拉平嘴角,切換成面無表情。
第二步,調整姿勢,把淺野實抱起來。
第三步,發力起身,走向休息室門口。
“……”
探頭探腦的吃瓜群衆“哄”地散開,走廊裡響起一連串的開關房門聲。
淺野實環着日向的脖子,啧啧感慨:“小翔在隊裡還挺有威嚴的嘛。”
她看了看前進的方向:“回房間?”
日向垮下肩膀,無聲歎氣:“這些家夥,跑得飛快但其實全是活寶,還待在休息室他們肯定會繼續圍觀。”
——說不定現在還把耳朵貼在門後偷聽呢。
“唔。”淺野實重新打量男朋友的臉。
28歲在歐美職業圈算不上大齡,人種差異在這裡,很多亞洲攻手三十歲後彈跳開始下降,歐美選手快四十歲還能“煥發第二春”,球迷常常用“打U40呢”來調侃年齡結構偏大的隊伍。
況且,日向這張亞洲人臉放在巴西人堆裡更顯得年輕,173的身高和隊友站在一起完全就是成年人和國中生……
她腦中出現一些攔網時一米七的接應被并攔過來的兩米副攻撞翻的畫面。
把女朋友放到床上,日向眯起眼睛:“感覺阿實在想很失禮的事情。”
157的某人心虛地别開臉,晃了晃空蕩蕩的腳:“拖鞋沒拿。”
“忘了。”
見日向轉身往門口走,淺野實連忙打斷:“算啦算啦,反正都刷完牙洗完澡了,今晚不用再下床了。”
她在大床上攤成一個大字,隻是到門邊挂上安全鎖的日向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拉出床腳的行李箱。
米納斯吉拉斯州有很多森林公園,到下一場比賽開始前的四天假期,兩人原計劃是租車往黑金城歐魯普雷圖自駕遊一圈。
男朋友收納整齊行李,将手機上查到的路線标注到紙質地圖上,淺野實不由得再次感歎起來。
獨在異鄉為異客,在國外工作總能讓人迅速成長,蛻變出截然不同的形象。
不過,最本質的部分永遠都不會改變。
她終于明白看到日向闆着臉趕走圍觀的隊友們時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用腳尖點了點他的背:“小翔,你剛剛是在學山口?”
他們高三那年烏野排球部的隊長是山口,一二年級中雖然沒有田中西谷那種讓作為隊長的緣下絕望的類型,但三年級的某副攻和某二傳手的溝通方式就足夠讓人頭疼了。
日向坦然承認:“阿實也知道我們隊裡都是哪些人吧。”
他還有幾分得意:“每次他們胡鬧的時候,我就想起山口當時怎麼調節影山和月島糾紛的,所以就找他取了取經。”
某人似乎完全忽視了,雖然并不是主觀意願要制造沖突,但他實際上也是添亂的其中一員的事實。
真是偉大啊,山口。
淺野實心中對山口的敬意多了幾分,思緒順着高中回憶聯想,落到即将滿28歲的二傳手身上。
“唉,”Ifviga都靈的助理教練滿腹愁緒,“影山要是也能像小翔一樣就好了。”
涉及怪人搭檔的“勝負”問題,日向可不能無視,他充滿興趣地給了個“為什麼這樣說”的眼神。
“維蘭莫爾先生退役之後,影山就是隊裡經驗最豐富的二傳手了嘛。”淺野實解釋道,“你知道巴黎之後我們的合同都有更新……”
奧運金牌的含金量不必多說,再加上影山評上了最佳二傳手,都靈俱樂部富得流油,當初把人從羅馬挖過來就是用的高薪,現在自然想長期留住,變成俱樂部的不動門面。
想要留住人,除了工資獎金,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從普通隊員,變成在球隊大方向決策有一定話語權的隊長。
剛好前隊長退役,都靈管理層算盤打得啪啪響,先找教練團隊一問,盧珀頭搖得飛起:“飛雄當隊長?行不通行不通。”
再問年長一些的隊員:“誰?飛雄?你再說一遍?”
“當場上隊長可能還行,”善良的德國主攻為日本二傳手挽尊,“球隊隊長,飛雄……應該會有些困難。”
除了事後聽說這回事堅定挺飛雄前輩的安斯卡尼奧,其他人都投出了反對票。
“……最主要的問題是,我覺得大家不比賽的時候都把影山當小朋友。”
“之前他搬新家,到訓練球館來回要走一段高速,”淺野實吐槽道,“盧珀教練居然問經理能不能從後勤給影山批一個司機。”
雖然淺野實也覺得曾經連地圖上的漢字都要認半天的二傳手不值得信賴,但那是高中的影山!現在的影山都拿到駕照多少年了!意大利的路那麼好開,笨蛋才不會開!
日向可疑地移開視線:其實他到現在也沒想通影山是怎麼拿到駕照的,真的不是Ali羅馬給交通部門塞錢了嗎?
最主要的是,意大利語至今沒有多少成長的影山能看懂路标嗎?
“啊,”他恍然大悟,“是不是因為意大利語?”
和一個人在巴西摸爬滾打過的日向不同,在經紀人和各種日本方面工作人員推動下轉會意超的影山,到現在也隻掌握了意大利語基本詞彙。
日常生活中翻譯軟件就足夠支撐交流,訓練時球隊外援多大家都說英語,當然影山的英語水平也隻是勉強不會被淺野實罵“白癡”的程度,但和完全不通語法、連陰性詞陽性詞都會用錯的意大利語比起來,已經稱得上熟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