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白皇帝一番冰冷的提示，紀德這才從難以自拔的滿足中回過神來，他依依不舍地松開犬齒、離開被咬得紅腫的腺體，緩慢而隐秘地牽出一道透明的銀絲。

甯芙稍稍恢複了過來，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腺體——好腫，摸上去有點敏感、刺痛，但還好沒出血。

她捂着腺體，轉過頭去看紀德。

紀德的臉比剛才更紅了，他皮膚白，臉上的潮紅顯得越發明顯，再配上他濕漉漉的眼睛和害羞、窘迫的表情，像耷拉着見不得人的玫瑰。

紀德期期艾艾地望着她，以往朦朦胧胧的好感跟情愫此時此刻像水一樣，隻需要望着她，就在無聲無息地蔓延——臨時标記結束之後，相互交換的信息素會在A/O體内發生奇妙的變化，會充滿依賴、滿足、幸福，控制不住地被對方所吸引。

很明顯，對方被甯芙的信息素俘虜了。

甯芙對他産生了巨大的、難以抵擋的吸引力。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甯芙一邊捂着後頸，一邊用習以為常的、判斷商品價值的眼神将紀德上上下下看了個遍，與此同時，她心中忽然升起了陰暗的滿足和奇妙的嘲弄。

好廉價。

一臉看見Omega就走不動道的樣子。

看來身份高貴的Alpha小少爺和窮迫潦倒、酗酒好賭的貧民窟Alpha也沒什麼區别，都是沒有意志力的普通貨色。

被甯芙沉默注視着，紀德感到緊張不安和失落。

臨時标記之後，Omega的一舉一動都能輕而易舉地牽動着他的心神，他光是被這樣不帶任何感情的看着，就覺得眼眶發熱，想迫切做點什麼挽回他們之前親密貼合時的餘溫。

他手足無措地想要抱住甯芙，卻被對方先一步捧住了臉頰。

甯芙又重新露出了她甜蜜的一面，說：“突然發現你還蠻可愛的……”

“再繼續幫幫我？”甯芙按着他的腦袋輕輕往下壓，又眨了眨眼睛。

紀德：“……”

紀德猶豫了一下，然後便緩慢地、順從地跪了下來，用嘴唇撥弄她的長褲拉鍊，最後将滿是紅潮、癡迷和欲望的漂亮臉蛋貼了上去。

……

甯芙上半身穿着整齊地蜷縮在駕駛座位上，光着腿，百無聊賴地擺弄着個人終端。

紀德握着她纖細的腳踝，擡起來，試圖給她穿上皺巴巴的褲子。

相比起她的衣着整齊，紀德就顯得狼狽不堪，緊身作戰服被他松松垮垮地攏在身上，半遮半掩地露出殘留着紅痕的胸膛和紅腫的部位。他一言不發地埋着頭，耳朵紅得快要滴出血。

甯芙盯着個人終端的通訊信息，眼睛不眨地抽出小腿，踩住對方的手背，足弓壓在他的腕骨上。

甯芙擡起眼睛，又用那種熟悉的、捉弄似的眼神注視着對方，視線在他水光潋滟的嘴唇上停了很久。

甯芙：“……”

甯芙：“一般吧。”

心中忐忑羞澀的紀德當場破防，惱羞成怒：“你、我……那你還一直——！！”

“……”紀德用紅紅的眼睛盯着她，有點難過地說：“我從來沒對别人做過這種事情……你怎麼可以嫌棄我？我就知道你讨厭我、覺得我笨……”

臨時标記後的過度依賴讓紀德難以忍受對方的一丁點冷漠。

明明以前他都不會這樣的。

“真哭了？好吧，抱歉。”甯芙擡起小腿，放過了他，嘴上說：“你知道的，我隻是喜歡逗一逗你。”

“我不知道。”

紀德卻仍舊握着她的腳踝不放，直勾勾地看着她，問：“你隻是喜歡逗一逗我嗎？”

“我們都已經……那個，”紀德沒好意思說，抿了抿嘴唇，強撐着問，“那現在……我們是什麼關系？”

甯芙：“……”

甯芙看着滿臉害羞、緊張又生怕被拒絕的紀德，心想着，有句話他還真的說對了。

她的确覺得他很笨。

甯芙沒有回答，隻是笑嘻嘻地反問說：“這個嘛……要看你咯，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系呢？”

紀德下意識地回答說：“我希望我們是——”

甯芙抽出一張紙巾，按在紀德泛着水光又紅豔豔的嘴唇上，讓他的話戛然而止。

“天啊，”甯芙擦掉他唇瓣上的水漬，吐槽說，“難道你的社交禮儀老師沒有教過你，對Omega表達好感的時候少說一些沒用的廢話，多送一些珍貴的禮物嗎？”

紀德對這方面的知識和經驗簡直貧瘠得可怕，但他很上道，立刻問：“你想要什麼？我都送給你。”

甯芙用黑色的眼睛望到他的眼睛裡，像是注視着他的靈魂，輕飄飄地說：

“當然是……”

“想要你的一切。”

紀德愣怔了一下，表情呆呆的。

“我喜歡明王。”甯芙說。

“它好漂亮，這個地方也還不錯……”甯芙想了想，眨了眨眼睛，語氣乖巧可愛：“明王的操作權限，可以送給我嗎？”

紀德低下頭，用滾燙的臉頰貼着她的掌心，好半天才悶悶地、輕輕地回答：“……送給你。”

“全都送給你。”他又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