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成夏冷笑一聲,婚姻中最大的既得利益者究竟是妻子,還是丈夫,相信所有人心裡都有數。
唐曉麗自己的婚姻也不算幸福,丈夫盧钶鋼雖然不家暴,可卻有着嚴重的大男子主義,家裡所有人所有事,都得聽他的,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盧成夏出生時盧钶鋼堅持要唐曉麗順産,認為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更聰明。結果唐曉麗難産大出血差點丢了一條命,雖然後來大人和小孩都保住了,但唐曉麗的子宮留下了後遺症,徹底斷了盧钶鋼再生個龍子的念想。
“沒用,你和你媽都沒用,女人都是廢物,你懂什麼意思嗎,廢物!”
年幼的盧成夏不止一次被喝醉的盧钶鋼指着鼻子這樣罵,當時的她并不理解為什麼父親會如此厭惡自己的妻女,長大後的她,也不想去理解了。
和無知無能的中年男人,争辯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而承受數十年謾罵和侮辱的母親,卻對此甘之如饴。
“你爸爸雖然喝多了偶爾會罵人,但這也是為了激勵你好好讀書。他不家暴,不出軌,賺的錢不都花咱娘倆身上了,你還不知足,也太貪心了吧。”
唐曉麗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居然帶着疑似幸福的笑。
盧成夏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誰才是瘋子。
這樣痛苦的婚姻,唐曉麗居然發自内心覺得很滿足,并且希望自己的女兒也有着和她一樣的婚姻。
在發現盧成夏一而再再而三故意弄砸相親之後,盧钶鋼又開始了他的辱罵,而唐曉麗的做法更加極端,她選擇直接和女兒住在一起,每天洗腦式的進行催婚,甚至在盧成夏拒絕繼續相親之後阻撓她去工作。
惡虎和伥鬼,都是施暴者。
盧成夏被逼得退無可退,隻能申請居家辦公,并在某個唐曉麗熟睡後的深夜,帶着自己匆忙打包好的行李來投奔遠在千裡之外的遲挽。
她也深知自己這個行為也許會給遲挽帶來很多麻煩,所以才會在門口徘徊許久。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沒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了。
“家裡的房間還有多餘的,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不過我現在是和石哥一起住,你要不要和他說一聲。”
盧成夏是遲挽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如果自己真的能幫上盧成夏的忙,遲挽很是願意。
隻是不知道石秋榭的想法。
盧成夏沒結婚,和兩個無親無故的男人住在一起,村裡人要是知道了多少會有非議。
“這還不簡單,就說小盧是你的遠方表妹,最近工作不順利,到這來散散心。”
石秋榭聽完遲挽的顧慮立馬就給他出了個主意,這點問題,都不叫問題。
“謝謝你啊石哥,這段時間可能要麻煩你了……或者,我可以給你們做飯吃,我……”
“不行!”
盧成夏正自告奮勇表示自己可以幫忙做飯,就被萬分驚恐的遲挽攔住了。
“不準進廚房,不準!”遲挽痛心疾首,對盧成夏這種以恩報仇的行為非常傷心。
我好心收留你,你居然想毒死我和石哥,你是何居心!
“怎麼了,我做飯好吃的很,是你不懂欣賞……”
“西紅柿炒王八好吃嗎?”
“……”
“青椒炒菠蘿如何呢?”
“……”
“生姜炖芋頭合适嗎?”
“……”
石秋榭聽得歎為觀止,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食譜,實在是new bee大發了。
“……我不管,總之就是你的錯!你還在這挑剔我的廚藝,你的大綱呢?你的番外呢?你的實體小專欄呢?”
“我……要你管啊!”
雙雙破防的兩人從互幫互助切換到相殺相恨,抱枕都打飛好幾個,石秋榭好幾次試圖勸架,無果。
就這麼說吧,盧成夏的戰鬥力,和時刻不相上下,屬于是可以打死一頭牛的程度。
說曹操曹操到,石秋榭勸架無果正準備遠離這片是非之地,一轉身就看見了不請自來的時刻。
“哇哦,好熱鬧啊。”時刻依舊穿着騷包的皮衣,欣賞這場大戰的同時還不忘鼓掌。
“……你怎麼又來了,骨頭又癢了?大美妞,關門,放遲挽!”
石秋榭面無表情,拎着時刻的領子就想把人扔出去,時刻咳嗽幾聲嗤笑道:“不至于吧,我特意來給你們送新品披薩,這麼不領情嗎?”
“披薩!”遲挽從盧成夏的胳肢窩底下奮力鑽出,顯然是觸碰到了他的關鍵詞。
盧成夏也順着聲音看向門外,在掃到時刻那蓬勃的胸大肌的第一秒,她,石化了。
“嘿嘿嘿大披薩……”遲挽吸溜一口口水。
“我願意……”盧成夏花了一秒,把自己從無性戀重新轉換為異性戀。
大奈紙什麼的,她最愛了。
“不好意思女士,我是,gay。”時刻粲然一笑,短短幾個字就讓盧成夏萌動的春心灰飛煙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天為何如此待我!”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新品超絕披薩我來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
面對這世間的紛紛擾擾,石秋榭已經麻木。
他已經看透紅塵,自己的生活,歲月靜好那是幻想,雞飛狗跳,才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