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已經淩晨兩點多,石秋榭卻毫無睡意。
他盯着自己的銀行卡餘額數了又數,心裡直犯嘀咕。
石秋榭簽了5年的合同,承包了60畝土地,包括村裡一個面積差不多七畝的池塘。這些地加在一起花了石秋榭195000,小20萬了。
而且這些還隻是最基礎的費用,等到正式開春,就需要先平地挖溝,這些都得請人來做。播種施肥也是需要請小工的,收割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
魚塘進魚苗的錢得留出來,再然後就是每天的飼料錢。
老屋還沒修呢,前兩天石秋榭打電話把人都叫過來了,結果工頭不敢修。
說是石秋榭家的老屋當時建的時候就圖便宜,用的都是些孬料,二三十年過去,房子的壽命早到了。就算這次把屋頂修了,也保不齊什麼時候整個房子都一起塌了,這種燙手的活,沒人敢接。
那就隻能建新房子了,可這費用,就不是小數了。石秋榭目前當然可以承擔得起,但建了新房子就沒了種地的錢,他隻能二選一了。
石秋榭想到這就覺得氣悶,肯定是自己那對不靠譜的爹娘在建房子的時候偷摸兒吃了回扣,用了便宜貨,要不然怎麼幾乎是同一批建起來的房子,石家老屋搖搖欲墜,但遲家的房子卻一點沒事兒呢。
石秋榭越想越氣,索性爬起來對着身旁的抱枕猛錘了幾下,覺得氣順了才又重新躺下。
一時半會兒也睡不着,石秋榭拿起手機玩起了消消樂。
大概是心裡裝着事,老是卡關。把那點體力用完之後,石秋榭也才過了兩關,他幾個微信好友都甩他一大截了。
“汪汪,嗚汪!”
石秋榭剛打算把手機放下,就聽見大美妞站在院子裡叫了幾聲。
現在都三點多了,外面哪還有人,難不成是家裡進賊了?
石秋榭蹑手蹑腳從房間出來,快出門的時候還順手摸了一把大掃帚,如果真有不開眼的小賊跑進來了,那就讓他今天晚上有來無回!
他彎着腰極為小心的抽出門栓,餘光瞥見院子裡有個佝偻人影,這家夥走路都輕手輕腳,還一把捂住了大美妞的嘴不讓它叫,一看就不正常。
石秋榭舉起手中的掃帚,原本打算用杆子那頭去打,但是怕給人打壞了,最後下手的時候又換成了掃地那頭。
三,二,一!
石秋榭繞到小賊身後看準時機,一掃帚抽下去,賊應聲倒地。
“汪汪汪汪汪汪!”
大美妞嗚咽着撲到賊身上,石秋榭内心湧上一股不安。
他顫顫巍巍把“賊”翻過身來,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帥臉。
“遲、遲挽!”
半小時後。
“那啥,你頭還暈嗎?要不咱天亮之後去醫院看看吧,我怕你有腦震蕩……”
石秋榭越說越心虛,對面的遲挽躺在沙發上哼唧了一聲:“我沒事……”
“這頭上有個包呢,還是去看看吧。”石秋榭坐到遲挽旁邊,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腿上。他手指撥開遲挽黑軟的頭發,指下隐約能感覺到一個拇指大小的硬包。
“這沒事,我就剛開始有點暈,現在已經好了。”遲挽死活不肯去醫院,石秋榭隻能用醫藥箱裡的東西勉強幫他處理了傷口。
“不是,你大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在院子裡幹什麼啊?”
處理完傷口之後遲挽看着好了不少,石秋榭也後知後覺緩過勁兒來:他承認自己貿然動手是有些沖動了,但遲挽大半夜的在自家院子裡裝神弄鬼,這也很神經吧?
“我,我……”遲挽在石秋榭的審視下哼唧半天,扭扭捏捏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我餓了,想去廚房找點吃的……”
找吃的?
石秋榭豎起眉毛:“那你穿個破軍大衣跟大蝦似的彎着腰是為了什麼啊?就你當時那樣子,換誰來也覺得是賊啊!”
“我沒睡醒,随便套了件衣服,彎腰是因為忘穿秋褲了,不縮起來風往身上灌啊……”
遲挽滿臉無辜,石秋榭指着他“你你你”說了半天,還是忍住沒罵人。
一旁的大美妞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四處亂瞟的吊梢眼卻在不經意間引起了石秋榭的注意。
“那你是為什麼對着你爸拼命叫啊……”石秋榭揪住大美妞的一隻耳朵,還沒使勁呢大美妞就叫的像嚎喪一樣,逼得他不得不松開了手。
“可能是因為……我想背着他吃獨食吧。”遲挽替大美妞回答了這個問題:“它太胖了,得減肥,不然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