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沈流塵成為淩寒煙的專用爐鼎之後,天衍宗的這位大師兄夜夜被魔門太子壓榨,身體險些有點吃不消,好在有合歡宗特質的丹藥日日進補,倒也不至于彈盡糧絕虧損太多腎氣。
隻不過,沈流塵差點被淩寒煙訓成興奴,渾身滾熱得很,像是一枚發熱的岩晶。
“阿陳今日吃藥了嗎。”
“回殿下的話,吃過了。”
此刻的沈流塵正跪在榻邊,盯着屋中的地闆出神。
他内心其實是有些疑惑的,他認識淩寒煙已有十年,但這十年間兩人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不過才幾個晝夜,短短幾日又如何令他癡情至此呢。
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意亂情迷,竟然叫他惦念了整整十年。
谷口村的清冷月夜,破敗茅屋中的一個深吻,就令沈流塵輕易地交出一顆紅心。
無情道的劍修不理解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愛,像是天道賜予的機遇又像是命運中的詛咒,未知的恐怖拖拽着他走向失控的邊緣。
十年後的重逢,令沈流塵心馳蕩漾難以自持。他望着淩寒煙的俊美容顔,由内而發生出一種癫狂的欣喜,他單純的以為是緣分讓自己和淩寒煙在京都相見,是老天讓自己成為魔修的爐鼎。
自那日春宵一度之後,他恨不得貼在着該死的魔修身邊,安心地做太子殿下的裙下之臣。
沈流塵自诩是清心寡欲之人,斷不會有這般熱烈的欲念,可眼下他卻真真切切的離不開淩寒煙。靈台内像是燃着一股無窮無盡的地獄之火,灼燒他的三魂六魄,讓他忍不住同淩寒煙親熱。
沈流塵橫豎想不明白,難不成眼前的魔修真的會下蠱?
一時之間他也分不清自己心中對淩寒煙的情愫是真是假,或許他真的對淩寒煙一見鐘情起了色心?又或許,他們命中就是會有這一段緣分?
沈流塵暗罵自己,喜歡誰不好,偏生喜歡上一個分屬不同立場陣營的魔修,簡直是自尋死路。
眼下他頂着這麼一張平平無奇的臉,被當作别人的替身,他心中越發好奇,那個讓淩寒煙念念不忘的修士究竟是誰。
誰這麼好命,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魔門太子的癡心。
嫉妒和不甘燒得沈流塵肝腸寸斷魂不守舍,同時也讓他對于眼下的處境有了更好的決斷。
既然曾經淩寒煙能僞裝進入宗門,那自己也可以伏低做小潛入魔門。
難道還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麼,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
沈流塵暗暗下定決心,以爐鼎的身份在淩寒煙身邊伺候,先收集一些元洲幽冥的情報,等尋到時機再脫身另做打算。
他籌謀的很好,一時之間便走神發愣,沒注意到淩寒煙的神情。
淩寒煙指尖纏上他的長發,單手掐住了這呆愣劍修的下巴,“人都在本尊的卧榻上了,腦子裡還敢想别人?”
“阿陳不敢。”
沈流塵倒是會僞裝,做得一副低聲下氣的乖順模樣,他擡手貼上了淩寒煙的手背,垂着眼故作癡醉。
手腕間的鐐铐叮當作響,冰冰涼涼的在兩手之間垂墜成一彎新月,引得淩寒煙去撈那冰寒的月光。
魔修動了動手指,握緊了鍊條,勾着沈流塵爬上床榻。
“既然做了本座的爐鼎,就得盡心竭力,明白麼。”
沈流塵心中毫無防備,突然被拽上床褥重心不穩,一頭栽進了魔修懷中,他鬼使神差的伸手,輕輕抱住了淩寒煙的腰。
從前在天衍宗,淩寒煙的金色腰封總是在沈流塵眼前晃啊晃,那腰肢總是過分得纖細,像是一片在風中飄蕩的金葉。可如今沈流塵抱着淩寒煙,發現手感同從前相比很不一樣,魔修的腰間粗了一圈不止,又燙又軟,像是抱着一塊暖玉。
淩寒煙心中一緊,僵在原地不敢亂動。他怕沈流塵發現自己的秘密,但又盼着沈流塵能早日察覺出異樣。
淩寒煙是膽大狂妄的賭徒,他用所有人的命運軌迹以及自己肚中胎兒的性命,賭沈流塵的一片癡心。
他是沒有底線的魔修,為了情情愛愛可以不擇手段。
他是貪得無厭的小人,為了振興魔門可以葬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