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然給蘇蘇幾個小朋友都夾了點各自愛吃的蔬菜和排骨,“來來來,在修然叔叔家不用客氣。”
梁寒看了眼桌子上的小蘿蔔頭們,竟也笑了笑,伸手給星星夾了一筷子魚,“蘇蘇之後不用去參加真人秀了,跟星星去住兩天。”
梁寒久居上位,已經習慣了不與人商議,直接說事情底下人執行的習慣。如今,他把蘇雅一家歸于自己人的範圍,這點兒毛病自然而然就露了出來。
當然,臉色上的不認同也絲毫沒有掩藏。
蘇雅再次翻了個白眼,想着飯桌上還有其他人,也沒有給梁寒不痛快,“不用,蘇蘇和小夥伴們玩兒得很好。”
梁寒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言語間多了兩分煩躁,“識人識面不識心。現在社會上的變态那麼多,你們怎麼就能保證孩子們不會遇到?!而且蘇蘇長得······”
梁寒沒有直接說出來,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未盡之語。
蘇蘇實在是長得太過明豔。
有些東西,在合适的人身上是利器,在不合适的人身上,就是災禍。
坐在這張桌子上的都是人精,又怎麼會不清楚梁寒口中的未盡之意。
蘇雅看了眼坐在身邊明豔的女兒,也是發愁。自己和蘇谷隻能算是大衆長相,怎麼就生出這麼個明豔的女兒呢?
蘇谷看了眼身邊的妻女,伸手夾了一筷子的木須肉:“沒辦法。我總不能把她關在家裡吧?孩子總是要出來的······”
梁寒嗤笑一聲,似是對蘇谷的話嗤之以鼻。那副神态,明顯就是——有何不可?!
蘇谷曾在蘇雅的隻言片語中了解到了些梁寒的個性。可此時看到梁寒的種種神态以及為人處世,才知道何為管中窺豹。
實在是無語至極。
蘇谷不反駁梁寒,陸修然卻是個藏不住話的人。
陸修然瞪了梁寒一眼,也是嗤笑一聲,“你們兩家真是不錯,盛産變态吧?!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隻覺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是安全的,就要把人拴在那兒?人都是需要社交的。”
陸修然看了眼身邊三個孩子,尤其看了眼蘇蘇,滿眼都是喜愛。想到梁寒說的話以及準備做的事情,臉色黑了兩分,“要是蘇蘇頂着這麼一張臉,性格變成你這樣。你覺得這樣合适嗎?”
衆人聽了陸修然的話,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蘇蘇的身上,甚至仔細想了下,頓時覺得惡寒。
蘇雅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滿是慈愛,伸手給蘇蘇夾了一筷子的鍋包肉,“我們蘇蘇有自己的成長路線,她想成長為什麼樣子,還是要看她自己。”
梁寒吃了一粒花生米,咔嚓咔嚓嚼着,對滿桌子的人都十分無語。
他并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是錯的,心想,現下沒有事情發生,他們自然不會覺得自己的方案是好的。日後若是發生了事情,怕是會悔不當初。
呵呵,人心這種東西,怎麼能抱有期待呢?
但他沒有說出口。
雖然不認同,但他也很清楚。與這一桌子的人相比,自己的性格确實是存在缺陷的。
他們所謂的正常人思維下,自己提出的策略終究是不合适的。
不過,蘇蘇的病情耽擱不得了。
“我隻是提個建議,用不用随你們。不過,蘇蘇的病情我要知道,回去之後把孩子的檢查報告打包給我。”
陸修然聽着梁寒這副命令的口吻,嘴角抽了抽。
這也就是他們兩家人是舊識,但凡是剛認識,都覺得他是要對蘇蘇蘇圖謀不軌了。
“你說話的時候方便注意一下語氣嗎?你這語氣不像是要幫别人,像是要拿八百米大砍刀開始刀人。”
梁寒覺得今天的陸修然有些奇怪。
剛剛還好好的,從坐在桌子上開始,就對自己唇槍舌劍的,像是剛剛在廚房吃了幾噸炸藥。
自己這性格原本就是如此,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現下提出這個,真的不是對自己有意見嗎?
梁寒一雙眼睛裡滿是問号,語氣中都帶了兩分猶疑,“我得罪你了嗎?”
陸修然聽了梁寒的話,頓時瞪大了一雙杏眼,嘴巴立刻就張開了,似是已經準備好了炮彈。
然後被江澤郁塞了一塊香煎豆腐進去。
江澤郁看陸修然對自己怒目而視,伸手拍了拍他掩藏在桌下的大腿,語氣無波無瀾,似是沒有發生什麼,“别鬧。”
梁寒是個人精,看到兩人的神态便是知道什麼意思了。看了眼桌上的人,默默沉下心開始吃飯了。
給他們點面子,畢竟是在人家裡做客。
随手給星星夾了一筷子的水煮茼蒿,剛要叮囑一句,就看到了星星耳後那團暗紫色的吻痕,手下動作一頓。
他大概是知道陸修然今天為何吃了槍藥了。
不知為何,他心下反而開心了些許。
景書随手給蘇蘇夾了一筷子的豆腐,聲音淡淡的,但還是能聽出幾分顫抖,“對了,蘇蘇要去檢查身體的話,瀾寶需要去檢查身體嗎?”
陸修然聽了景書的話,趕緊點了點頭,“是要去檢查的。已經跟醫生約好了,明天下午兩點過去。”
景書輕聲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糾結了幾分,似是在考慮如何開口。
沈容看了景書一眼,心下微微歎氣,“景書想将景雲放在你家兩天,方便嗎?”
景書和景雲聽到沈容的話,頓時扭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