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郁也寬慰過他,隻是,陸修然似是走進了死胡同,絲毫沒有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裡。
現下,慌亂之中,瀾寶竟是肯跟着景雲學習說話,陸修然的心晃動了一下。
強按住想起身的心思,目光直接盯在了瀾寶的身上。聽見瀾寶聲音的一瞬間,陸修然隻覺得老天當真待他不薄,眼眶瞬間就紅潤了。
景書以及周圍的工作人員逐漸安靜下來。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安慰陸修然,也沒有人去驚動兩個娃娃,大家都默默地聽着看着,期待着。
就是小荷葉,都靜靜地被蘇蘇拉在手裡,沒有哭鬧出聲。當然,除了氛圍使然,孩子們的心境和性格多少也受了影響,成長了許多。
喧嚣熱鬧的院子逐漸安靜下來,瀾寶和景雲慢慢也注意到了這邊。
瀾寶看到陸修然正看着自己,眼神瞬間就亮了,哒哒哒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陸修然的大腿,擡着腦袋看着陸修然。
陸修然的心髒顫顫呼呼的,彎腰一把把瀾寶抱在了懷裡,吧唧親了一口,期待地看着瀾寶。
瀾寶也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陸修然。
陸修然想說叫聲哥哥聽聽,但又像是卡在了喉嚨裡,怕傷了瀾寶的心,不敢輕易說出口。
蘇蘇看了眼陸修然,又看了眼瀾寶,吸了口冷氣,啧了一聲,“爸爸,你教一下瀾寶,讓他叫哥哥。”
瀾寶低頭看了眼蘇蘇,眨了眨眼睛,似是想了想,細嫩的聲音忽地就響了起來,“爸爸。”
陸修然一怔,心下又是一陣難受,直接應了聲。
隻要瀾寶能好好的,哥哥還是爸爸,又有什麼區别。更何況,自己做的本就是爸爸的角色吧?
陸修然再一想,眼睛頓時瞪大了兩分。
若自己是瀾寶的爸爸,那自己豈不是也是江澤郁的······
陸修然打了個冷顫。
豁,實在是太敢想了。
而正在被想的江澤郁,則是打了噴嚏,剛剛聽到瀾寶開口說話的好心情,在聽到報告的一瞬間消失殆盡。
吳魚看着金主爸爸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愈發顯露些黑色的痕迹,也是心下打鼓,“人已經帶過來了,設備也都在我們手裡。隻是,這人不開口,我們也不清楚到底是誰安排的。”
江澤郁點了點頭,“人在哪?”
吳魚松了一口氣,總算是開口說話了,“在保安科室那邊。”
江澤郁松了松領帶,手背上青筋明顯,似是在用如此動作來平複自己此時焦躁的心情。
他沒有說什麼,拿了西裝外套,大步走了出去。吳魚也沒有多說,跟了出去。
蘇清看着江澤郁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趕緊和他說明了情況,“這人的底細資料已經查到了,是界内比較有名的偵探。”
江澤郁的臉更緊繃了兩分,伸手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看向了臉上尚有傷痕眼神狠厲的黎術。
黎術原本還在想要不要直接魚死網破,看見進來的人臉上的表情直接凝固在了狠厲的表情上。要不是眉間的那道疤,反而會讓人覺得有幾分傻乎乎的。
江澤郁眼神冷厲地看着黎術,直接開門見山,“誰讓你要跟蹤陸修然的?”
黎術臉上的表情從狠厲到呆怔再到狂喜,聽了江澤郁的話,表情又變成了疑惑。
蘇清和吳魚站在江澤郁的身後,心底的想法難得統一:這人真的不考慮進娛樂圈搞錢嗎?雖然長得不咋滴,架不住表情做得到位啊!
江澤郁沒有聽見回答,眼神暗了暗,聲音更低沉了些,“我不會再問第三遍,我說,誰讓你要跟蹤陸修然的?”
黎術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真誠可靠,“陸修然。”
蘇清和吳魚聽見陸修然的名字,看着黎術的眼神都變得難以言喻——進不了娛樂圈是因為腦子不好使吧?
江澤郁的眉頭瞬間蹙了起來,盯着黎術似是想在這張并不好看的臉上看出花來。
黎術微微松了口氣,把話補齊了,“真的是陸修然給我錢讓我監控他自己的!最簡單的,你打電話跟他确認一下不就得了?!”
江澤郁閉了閉眼睛,擡手示意吳魚幫黎術松開繩子。
吳魚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還真上當啊?腦子呢?
吳魚再次看了眼江澤郁的冷臉,默默給黎術松了繩子。
在心底再三重複——這是金主爸爸!這是金主爸爸!!這是金主爸爸!!!
随後,金主爸爸再次讓吳魚震驚了狗眼。
江澤郁一雙眼睛暗沉沉的,盯着黎術,似是想從他臉上看出點兒什麼,“修然為什麼讓你跟着他?又是誰聯系的段晴?”
黎術看了眼江澤郁,挑了挑眉,“你想多了吧?!陸修然怎麼可能告訴我原因?你都查不清楚的段晴,我又怎麼可能知道?”
吳魚:······好勇敢的牛馬!
蘇清:······好勇敢的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