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一個字,甚至連标點符号都沒有,将個人性格體現得淋漓盡緻。
陸修然歎了口氣,怨不得你單身到最後呢!
江澤郁退出與陸修然的消息界面,就看到了昨日收到的梁若的“問候”。
他眼神逐漸轉冷,撥打了一個越洋電話。
姜既白應着不住地手機鈴聲,再次把身上的被子在耳朵上捂緊了幾分。
可惜:“幸福在哪裡”的鈴聲無孔不入,并不是一件薄薄的被子就能解救的。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眼底都是猛烈的殺氣,怒氣值+100的聲音裡滿是咬牙切齒:“江澤郁,你知道澳洲現在是幾點嗎?!老子才剛剛睡下?!我告訴你,要不是大事兒,你就死定了。”
江澤郁看了眼放在書桌上的腕表,常年面無表情的一張臉難得帶上了些抱歉:“抱歉。”
姜既白深吸了一口氣,煩躁地扒了下自己的頭發:“大哥,說重點!”
江澤郁抿了抿唇,眼底泛起漣漪:“夜色的聯系方式給我。”
姜既白原本閉着的眼睛,在聽到“夜色”兩個字的時候,猛地睜開了,聲音冷了幾個度:“你怎麼知道夜色的?你又怎麼知道我有她的聯系方式?”
江澤郁再次看了眼時間:“三年前你喝多了,我去接你的時候知道的。聯系方式?”
姜既白深吸了口氣,深覺愈發看不懂江澤郁了。
他問了夜色,就算不知道夜色的身份,多少也猜到了她的能力。
但他是誰?他是江澤郁。
簡單了解了夜色,這麼多年都沒有開口問過,那就是知道對方的危險。
既如此,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他開口問了夜色?
姜既白的神色冷了幾分:“陸修然出了什麼事?”
江澤郁聽到陸修然的名字,眼睫顫了顫,權衡了一下,還是将事情的始末說給了姜既白。但他并沒有講自己收到的微信。
姜既白聽到江澤郁的講述,更煩躁了:“梁若這個傻逼,遲早有一天給他套個麻袋!我把她的聯系方式給你。”
挂了電話,江澤郁就收到了姜既白的微信,是一串電話号碼。
江澤郁并沒有立刻聯系夜色,而是先去洗了個澡。他本就有些微的潔癖,隻是剛剛做了決定要聯系夜色去處理梁若的事情,才會等了等。
洗漱完,江澤郁便驅車去了昭清。
到了辦公室,蘇清趕緊把江澤郁需要簽字的文件遞給了他,并跟他說了接下來的安排。
江澤郁拿着一堆的文件,看了眼蘇清,想到今天早上收到的叮囑,腳步頓了頓:“幫我去買份中式早餐,最近都不用跟我定制冰美式了。”
蘇清趕緊打開了pad,随手就将江澤郁的話記錄了下來,剛要下筆就迅速扭頭看向了江澤郁:“你換早飯了?不喝冰美式了?”
江澤郁點了點頭,仍舊是那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甚至語氣都和平時一樣毫無波瀾:“修然大早上的就給我發了消息,叮囑我要吃早飯,還點明要中式的。他說胃不好就不要喝咖啡了。”
蘇清:······我嚴重懷疑你在強制我吃狗糧。
蘇清好歹扯了個笑臉,仔細看去頗有笑裡藏刀的嫌疑:“好的老闆,我會安排下去。但是老闆,我給您的死心秘籍您有仔細看嗎?”
江澤郁聽到蘇清的後半句,原本面無表情眼底略微愉悅的情緒頓時down了下來,甚至嘴角平直的弧度都有了下彎的趨勢:“熟記于心。蘇清,幹好你的活就好。”
蘇清:······說得好像這個活兒不是您私下的特制一樣!!!
蘇清推了推臉上的無框眼鏡,把眼底的情緒掩藏得很好:“好的老闆。”
身為牛馬,就要有牛馬的态度。
江澤郁兩份文件還沒有處理完,就收到了盛秘書從食堂帶上來的中式早餐。
盛秘書把早飯送進去,沒有多留,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她可不是一般的花瓶兒,她可是高智商的花瓶!
江澤郁付了錢,那她也不能讓這錢拿着燙手。
關門的一瞬間,盛秘書總是妖媚狹長的狐狸眼頓時瞪圓了。
可惜,門關上了。
一瞬間,盛秘書開始懷疑自己5.2的眼睛了!!!
江澤郁在幹什麼?!拍照?!!!
他們隻喝露水的仙男總裁大人,不僅僅戒掉了每天早上一杯的冰美式,還在拍早飯?!
她可不覺得江澤郁拍好的照片隻保存在相冊裡去落灰,定是有另一部手機收到了這張照片!很好,看來昭清集團即将迎來多年未見的老闆娘了。
隻是,這老闆娘是誰?又有誰能忍受冷面冷情的江澤郁?看來,得好好跟蘇特助聊一聊了。
江澤郁神色嚴肅,看着手機上的照片,選擇了一張光線、品相、角度都是最佳的一張,發給了陸修然。
瀾寶昨天累慘了,今天早上醒來,腿還抽搐了兩下,陸修然就放慢了速度幫他穿衣,順便還給瀾寶揉了揉腿。
叮咚。
陸修然看着瀾寶踩在小凳子上刷牙,就把手機點開,看看是誰的消息。
看到是江澤郁的消息時,陸修然還詫異了下,畢竟兩人早上才聊過,又沒有什麼事兒,點開看到的界面上隻有一張照片,隻言片語都沒有,不由得好笑。
自己隻是叮囑了兩句,這人就這麼認真嗎?還要拍照證明一下。
陸修然擡眸看了眼盯着鏡子裡的自己仔細刷牙的瀾寶,微微笑了下,回了江澤郁一張照片。
照片裡,陸修然舉着手機站在瀾寶身後,臉上眼中俱是笑意。一如既往的親子套裝,一如既往的愛意藏于眼中。
江澤郁點開照片,眼底也閃爍着細碎的笑意,慢慢轉化為了無奈。
這種照片怎麼能随便發給别人呢?
這麼粘人,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