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且隻有一種可能。
他就是“禦無塵”。
(順帶一提,歸厭試圖抹去這個名字卻因實力小弱未果,反而受了些内傷。)
聞人得願眸光粼粼:“……啊,也是,現在無人再提禦無塵了……”
“無人敢提,也無人再提。”
聞人得願追憶往昔,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
“當年的他,可是赫赫有名!上至大乘神仙,下至凡人庶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他是我的道侶,我來說他免不了主觀性,或是誇大其詞,或是輕描淡寫,或是知之不詳,不過,比起聽他人講,我想你還是更想聽我講吧?”
歸厭點了點頭,他當然更願意聽聞人得願講!
禦無塵跟他有沒半點關系,他要知道禦無塵的方方面面幹什麼?他要知道的,當然是聞人得願心中的禦無塵!然後将他的存在給毫不留情的刨除幹淨!
“我是在六歲那年第一次見到的禦無塵,那一年,他還未出世,才三個月。”
許是想要徹底打消歸厭的心思,聞人得願一開口就是王炸。
“我的母妃是他父母得以順利成婚的恩人,因此一診出喜脈,他們夫妻兩便來拜見母妃,見我對他好奇,他母親讓我隔着肚子摸了摸他。”
“本來他們許諾過等他出生後再來拜見母妃,讓我見見他。”
“但很可惜。”
聞人得願的思緒飄遠了,“那一年,佛國和魔界不知為何發生了争端,打得厲害,他們也上了戰場,然後便再沒了音信。”
“直到那一年,南湘出了個乞兒出身的異姓王爺。他不知自己的姓氏,卻也不願改姓諸葛,南湘重智謀不重血脈品性,卻也重姓氏延續,便未封他為皇太子,而僅封了王爺。”
“當年南湘皇室子嗣被他無形壓了一頭,他又拒絕了‘皇太子’之封,引得皇室内部頗有不滿,尤其是幾位後妃和她們的世家,其時南湘和希蘭關系甚笃,南湘皇帝諸葛我見便讓他來希蘭做了我的伴讀。”
“那年我十六,他十歲。”
“說回到改姓上來,乞兒無姓無名,諸葛我見本想給他賦姓取名,名字也想得很好,‘諸葛明’,‘明’者,‘日月交輝而大放光明’,不想他不願改姓,因而連帶着也擱置了取名一事,就這樣無名無姓地送來了希蘭,他來時,我不知這些,便當衆問了他名姓……”
聞人得願看着歸厭,在他越發絕望和嫉妒的眼神裡陳述到,“我為他取名。”
“‘無塵’。”
歸厭閉上了眼。
“我本意是說他并不低賤,卻不想,”聞人得願失笑、無奈而寵溺,“他目無下塵!”
“我們在一起二十年,一同進入太學就讀,而後先後受宗門征召,進入宗門修行。”
“那時和現在不一樣,那時皇權式微,宗族宗門勢力處于鼎盛期,皇子這一名頭帶來的不是尊崇,而是沒有止境的打壓和壓榨。”
“我們去的是……茕、瓊華仙宗。”
歸厭沒聽說、翻閱典籍時也沒看到過這個名字。
“不用記,它早就沒了。”聞人得願抽空插了一句,“禦無塵對它觀感很差,連它的名字也容不下,就連我都差點沒想起來。”
“言歸正傳,禦無塵天賦好,出身又本卑微,還拂了南湘的面子,讓南湘成了宗門間公開的的笑話,本來還算頗受拉攏,可他與我走得近,因而多受排斥,不僅宗門寒門多有苛責,皇室也因他拒絕南湘賜姓一事而排斥他。”
“我當時天賦好,希蘭國當時在宗門也有修為境界高的修士,待我頗為照顧,處境還算過得去,本來禦無塵也能受希蘭那位前輩的照拂,但,”
聞人得願抿了抿唇,情緒莫測:“小師妹向我告白了。”
歸厭炸了,他已經猜到了後續的發展,不想再聽當年禦無塵是怎樣追聞人得願了。
“那時希蘭國上下對我的期望都是順利從宗門回家,娶妻生子,登基為皇,禦無塵那一鬧,讓他在宗門内外徹底孤立無援。”
“我不知道他那段時間都經曆了些什麼,他從來不說,每次我問起來他也都輕飄飄的一筆帶過,問就是他當年做乞兒的時候已經吃夠了苦楚,如今再怎樣也比當年強……”
“我無能為力,隻能将我的份例多分些給他……”
歸厭:……
歸厭:師尊您覺得一個做乞兒都能把自己推銷成異姓王爺的到底能過得有多苦啊?!尤其那王爺的位置還是因智計出色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