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的時候,營帳的門簾悄悄打開,一個穿着素白單衣的人影鬼鬼鬼祟鑽了出來。
俞書禮又謹慎地避開守衛的眼線,鑽到魏延的營中。
時節入了冬,夜晚天涼,他哈着冷氣,見床邊軟和的床褥,直接就這樣鑽了進去。
被褥裡早就被焐熱了,俞書禮長歎一口氣,心道:好暖和。
他朝被窩裡鑽了鑽,嗅了滿鼻子的中藥味,然後對上了一邊披上了大氅,正在倒熱水的魏延的視線。
俞書禮把脖子縮了縮:“你還沒睡?在等我?”
魏延把熱水遞過來,俞書禮艱難地從被中伸出一隻手,接過他手中的碗,順便了碰到他的指尖,便感受到一股涼意。
俞書禮灌下一碗有些藥香味的熱水,就把碗扔到一邊,拉他上床:“你都這樣冷了,半夜還爬起來做什麼?不都讓你先睡了?”
“怕你傻乎乎地穿着單衣就過來,被冷到。”魏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慢條斯理脫下大氅挂到一邊,這才走到俞書禮另一邊上卧了進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隔着銀河,魏延一點都沒有碰到他。
俞書禮心虛地眨了眨眼:“你怎麼知道我會穿單衣?”
“被人發現你夜闖我閨房,面子上過不去的時候,可以假裝夢遊?”魏延一挑眉。
被戳中了心思的俞書禮錘了下他的手臂,咬牙問:“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
“什麼夜闖你閨房?一個破營帳,被你說的多珍貴似的。”俞書禮撇了撇嘴:“你那麼在意名聲,就别邀請我來呀!”
“噓。”魏延一把拉住他的手指,在床榻中将他的距離拉近,“有人來了。”
俞書禮光顧着和他打鬧和閑話,壓根沒主意周圍。
對于武将而言,這算是緻命的失誤了。
不過……
俞書禮聽着外頭簌簌的腳步聲,心想: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魏延身邊,就已經給了他這麼大的安全感了嗎?
好像隻要魏延在,他自己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現在應該怎麼做?”俞書禮湊到魏延耳邊,問。
撲熱的氣息傳到頰側,魏延眸色一動。
他将俞書禮直接按到懷裡,啞聲問:“小将軍介意名聲嗎?”
俞書禮搖了搖頭。
他一個大男人,要什麼名聲?
“那就叫。”
“啊?”俞書禮的表情有些不解。
“哼哼會嗎?生病時候那種哼哼。”
俞書禮:“小爺我堅強的很,生病從不哼哼。”他鄙夷地看了眼魏延:“不像某人……這兒疼,那兒疼。”
魏延:……
“那我來。”他無奈歎了口氣,突然按住俞書禮的雙肩,然後一下子翻身而上。
兩人的身體一下子全部貼近。
高大的身影覆蓋在頭頂,俞書禮動了動,卻發現一向溫軟病弱的魏延壓的他動彈不得。
魏延的臉湊過來,俯下身在俞書禮的臉側落下一個輕吻。
他的雙腿安分地分開,跪在俞書禮身體兩側,然後斷斷續續的呼吸聲和輕哼聲從他鼻腔中傳來。
從沒經曆過這種事情的俞書禮“噌”的一下紅透了臉頰。他不安地挪了挪,緊張地喘着氣,隻覺得渾身都被酥麻席卷了。
魏延看他這副無措的樣子,無奈又寵溺地低聲笑笑:“給點反應啊,你又不是演屍體。”
俞書禮大睜着眼睛,茫然地問:“什……什麼反應?”
他嫩白的臉微微發紅,肌骨如玉。脖頸之下,一顆小小的紅痣襯的膚色豔麗。因為剛剛的動作,裡衣微微打開,酥白的一片,惹人遐想無限。
少年一臉無辜地望過來的時候,眼中似乎有無盡星河,耀眼奪目。
魏延垂下眸子,不敢再看,頭腦中卻想象着自己不假思索啃食他的模樣,想在他身上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俞書禮卻仿佛偏要招惹的樣子,踢了踢他:“說呀。”
“觸碰身體,肉身交纏的反應。”魏延終于忍無可忍地俯身下來。
俞書禮感覺到魏延突然把雙腿的重力放了下來,身子一下子重了許多。
他有些慌張地想要逃,魏延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漫天蓋地的吻入侵下來,魏延的眼睫下垂,俞書禮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表情是溫柔虔誠的。
但奈何動作一點也不溫柔!
濕熱的舌頭直闖而入,不停地在俞書禮口中翻絞糾纏,俞書禮渾身發顫地弓起身子,對抗身體帶來的詭異的反應。
今日的吻太過刺激,外間又有人在看着,他幾乎不受控制地腦中轟鳴,不由自主就從唇間溢出一些暧昧的悶哼。
魏延彎了彎眼角:“乖,做的不錯。”
俞書禮被他親的眼角發紅,見魏延俯身還要來,他忙撇過頭:“不……不要了。”
“放心,不碰你别的了,你不想出聲也可以不出聲,就配合我演完這場戲就行。”魏延附在他耳邊說完,雙腿規矩地收了起來。
俞書禮感覺到身上某個地方被他僵硬的某處刮過。
他心中一抖。
原來……不是他一個人……有反應麼?
那他……
俞書禮借着夜色看向魏延,卻見他臉上雲淡風輕,一點不适的反應都看不出來。
俞書禮不由得怒罵:狗男人,怪不得總撩撥他呢,他是真的能忍。
體貼地離俞書禮遠了些距離,隻是雙手環過俞書禮的脖頸,裝作被他擁吻的樣子,魏延就開始演他的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