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望和轉身就走,謝念立刻堵在了她跟前,“不拜就不拜,那明日卯時三刻我來找你,你可不能食言啊。”
“好。”
趙望和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既然答應了要練武,她就不會找借口。不過,就謝念而言,她也是個孩子,雖然給趙望和做了計劃,但是她是以自身出發,以至于套在趙望和身上,其實并沒有那麼的适用。
就這樣練了五天,趙望和依舊是沒能跟上謝念所說的程度,别說教人的謝念了,就算是趙望和,也一時懷疑起自己來。
還是何瀾止發現了問題,他見兩小隻又在那裡練了,沒好氣地叫停兩個人,沖謝念道:“你都已經練了好幾年武功了,拿你現在這套來教阿和,她怎麼學?”
他說完謝念,便溫和了神色對趙望和說道:“阿和,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很難練成謝念這個樣子,但是練一練強身健體,老夫還是很贊同的。”
謝念腳尖打着轉,有些不服氣,道:“阿和聰明,怎麼就追不上呢?”
何瀾止道:“聰明與學武有必然的關系嗎?行了,這是你師父交給你的。”
何瀾止拿出一卷信件來,遞給了謝念,謝念打開一看,楊黎在上邊說了針對趙望和這種情況,應該做些什麼訓練。謝念一下子就看懂了,雖然有些不情願,覺得學了這些還不夠,但這是師父提出來的,她也不敢反駁。
“好吧,山長,我知道了。”
何瀾止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量力而行,知道了吧?”
“是,山長。”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趙望和的學武逐漸進入了佳境,兩人也從謝念的死纏爛打變成了兩人有說有笑。
趙望和在謝念跟前,再也繃不住那張冷臉了,着實是因為這個人臉皮太厚,趙望和招架不住。
這一日趙望和從豐玉瓊處上完學,正欲回去,然後被豐玉瓊叫住了。豐玉瓊給了一篇文章她,說道:“試試從另一個角度來解這篇文章。”
趙望和乖巧地應道:“是。”
這一寫,就寫了将近一個時辰。她走回屬于自己的院子時,還未靠近就聽到了院子裡傳來謝念壓低的聲音。
“胖子,你快點呀,待會她就回來了。”
有一個少年為難地問道:“謝念,我們這樣不經允許進來,會被打死的吧?”
“哎呀,甘琳不是知道我們在嘛,她知道就是阿和知道了。”
另一把少年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分明是你強行闖進來的,還把那姑娘給騙走了……”
謝念理直氣壯地說道:“胡說,我隻是禮貌地和她溝通了一下并讓她出去了一趟而已。”
又有一道少年聲音涼涼地說道:“是啊,騙人家說她小姐跟一個陌生男子出了書院,待會她找不到小姐該急哭了。”
謝念道:“放心吧,我托了别人守着呢,見着她就會跟她講她小姐回書院了,待會阿和回來了,自然就沒問題了。”
聽到這裡,趙望和都氣笑了,這人腦袋瓜子裡也不知道是裝了什麼,一天天的不把人氣死不罷休。
趙望和推門而入,然後看到的就是好幾個人在院子裡,同時,有花瓣從頭頂上落下,竟然是兩側也站了人,搬了兩張凳子站着,手上撒着也不知道從哪裡搜羅來的花瓣。
謝念站在最前方,笑嘻嘻地沖趙望和說道:“阿和,生辰快樂。”
她甚至從背後捧出了一束也不知道從哪摘來的野花。亂糟糟的,在這個季節還能找到這樣的野花也不容易了。
好些少年都叫道:“阿和師妹,生辰快樂呀。”
一個稍微年長一點點拘謹的少年走上前一步,深深一個鞠躬道歉,“阿和師妹,冒昧打擾,實在是不好意思,隻是阿念說你孤零零一個人在這邊,生辰也沒人陪你過,她就硬拉着我們過來了……”
趙望和沒有理會她,她還看着自己的院子,顯然是精心布置過的了,到處都挂滿了燈籠,燈籠上不是兔子大王等圖像,而是寫着祝語。
趙望和走到燈籠面前,看着上面都寫了什麼。
諸事順利。
學業有成。
幸福美滿。
節節高升。
開開心心。
……
每個燈籠都有,筆迹都不一樣。
趙望和轉頭看見他們,包括謝念在内,一共五個少年,他們都有點膽怯又期待地看着趙望和。
正是懵懂與成熟之間的年紀,他們也知道男女有别,可在謝念的慫恿下,又膽戰心驚地去幹了這件事。幹完了,又覺得不太妥當,神色惴惴。
趙望和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眼前的少年們更是像在站着受刑。
良久,趙望和問道:“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少年們如釋重負,紛紛自我介紹了起來。
“趙蔚。”
“餘在光。”
“林有舟。”
“叔見平。”
那是謝念死纏爛打之後,第一次把她的好友們帶入了趙望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