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靜怡急道:“我又不知道他名字,你們都這樣叫他,我跟着叫有什麼問題?”
謝知微适時接口,“楊軍師是誰?”
王婉婉解釋道:“楊軍師不是我們軍中的人,他行蹤不定,隻是偶爾會來找長公主,我們一般要是能見到他,營裡的夥食都會變好一陣子。”
謝知微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号人,好奇地問道:“他是管糧草的嗎?”
周淑搖頭,“不是,他應該是個生意人吧?”
周可壓低了聲音,道:“你們也知道我娘在一個大戶人家裡邊燒火的,我聽我阿娘說,那戶人家請過楊軍師吃飯,楊軍師在上座。”
韓靜怡不相信地說道:“你娘是個粗使,又怎會知道楊軍師在上座?”
周可不服氣地道:“粗使怎麼了?就你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我娘就不配知道是嗎?”
眼看她們又要吵起來了,謝知微隻能看向王婉婉,王婉婉再一次歎息,道:“靜怡原先是官宦人家,隻是家裡人犯了事流放了,靜怡是病重被人丢在路上,被我們陳千夫長給救了的。”
謝知微又看向韓靜怡,驚歎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韓靜怡臉上的嚴厲差點繃不住,她無可奈何地歎息了一口氣,道:“有一次楊軍師來找長公主,我撞見他了,他腰上挂着的玉佩我曾在王室子弟身上見到過,但我聽林都尉她們都叫他先生,也就是沒有官職爵位在身,大概就是出身顯赫,可能背靠家族的旁系子弟吧?”
周淑驚歎道:“所以楊軍師并不是生意人啊?”
周可反駁,“不對,他就是個生意人,若非生意人,又怎會每次到市集鄉下,都要向百姓們問價呢?況且他每次來,都是大車小車滿滿當當地過來。”
謝知微想了想,問道:“那你們為什麼要叫他楊軍師?”
衆人搖頭,“不知道,都是這樣傳的。”
謝知微又問:“那他過來得頻繁嗎?每次來都能見到長公主?”
“很頻繁嗎?也沒有吧?有時候是半年,有時候三五個月。”
“每次倒是都能見着長公主。”
“楊軍師本來就是為了長公主來的呀。”
“不過長公主跟我們一起駐紮在軍營的時候,我們才知道楊軍師有沒有來,像是現在長公主住在刺史府裡,我們就不知道了。”
“看我們的夥食就知道了。”
她們叽叽喳喳很快就說起了别的,比如說這個楊軍師有多玉樹臨風,猜測有沒有妻子一類的。謝知微看出來她們實在是不知道更多的消息,便也沒有更多地追問,隻是心裡記住了這個名字。
楊軍師,不知道他在趙望和身邊,充當的是什麼角色?
很快她們就沒空聊天了,因為下午的訓練又開始了。
下午是喂招、射箭。
喂招自然沒話說,謝知微能夠在林都尉手下支撐那麼久,自然不會畏懼大家。這一項毫無壓力,在她很快撂倒了一個同袍之後,倒是引起了衆人的興趣,一個個排隊要和謝知微比劃比劃。
謝知微沒有拒絕,武功這種事情,本來就需要無數的經驗,對招自然也是一種經驗。何況經過午飯的修整,她覺得自己體力已經恢複了,自然是來者不拒。
王央手下有一百人,有小一半的人都上場和謝知微對過招。謝知微能打,但體力明顯是不行的,不然上午也不會跑成那樣,還是王央見謝知微已經快要站不起來了,這才出來喝止,“都沒有别的對手了嗎?去!”
衆人一哄而散,王央走到謝知微跟前。
謝知微深恨自己的體力太差,撐着雙膝喘氣,感受到陰影,她擡起頭來。
王央居高臨下看着她,“凡事要量力而行,若是影響到接下來的訓練,别怪我罰你。”
謝知微吸了一口氣,直起腰來回應,“是!”
不過射箭,同樣是謝知微的長處。
哪怕她有意要放空自己,但在一衆人裡邊,還是顯得厲害得緊。尤其是她力氣大,一般人拉不動的弓,在她手裡就跟玩具一樣。再加上她稍微顯露一點自己的箭術,十發也能有七八發是中靶的。
謝知微不得不慶幸,幸虧原身是個力大之人,否則還要自己去磨煉自己的力氣,她真的會欲哭無淚。
隻是她的準頭終究比不上上一輩子,哪怕現在是她故意在放水,她也有這樣的預感,她比不過以前。
謝知微眉頭一皺,她突然有些好奇自己的能力到底在什麼程度了,她必須要找個機會測試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