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到這句話葉雨笙又愣住了,傅焱還以為葉雨笙害羞于是他主動上前抓住葉雨笙的手就往他的腹肌上放。
葉雨笙的手腕被抓住,對方沒有用很大的力氣,但是剛洗完澡微涼的手心下的手腕,已經開始發燙了,從手腕燙到指尖……一點一點沿着手臂攀附,最後蔓延到心髒。
葉雨笙的手指忍不住蜷縮了一下,又忍不住往前伸,于是半推半就的随着傅焱的拉拽落在了眼前的身體上。
傅焱似乎也有點緊張,在葉雨笙帶着熱意的手掌覆在他泛着涼意的皮膚上,感覺渾身瞬間過了電,無意識地輕顫了下。
葉雨笙緊張得心髒都快從嗓子裡面跳出來了。
傅焱的皮膚很白,因為剛洗完澡身上還有水摸起來很滑,腹肌的手感很好,皮膚溫暖光滑,他忍不住手往下,指尖滑過皮膚表層肌肉之間淺淺的溝壑……
葉雨笙明顯感覺到對方身體突然緊繃了,并不是故意收緊核心讓腹肌更明顯,也不是怕癢。
他摸的時候傅焱的皮膚好像變紅了,血色蔓延,整個人都燒紅了。
葉雨笙愣神……敏感。
當天晚上葉雨笙做了一個夢,也是剛剛傅焱讓他摸腹肌的場景,隻不過在摸完腹肌之後,傅焱又握着他的手往下移。
傅焱的皮膚很熱,因為他高度緊張手掌泛着涼意,冰涼的指尖觸碰在腰窩上時葉雨笙都能感覺到傅焱不禁往後縮了縮,但很快又握着他的手探到了浴巾邊緣,一路向下。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夢裡溫熱的手感。
葉雨笙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到下半身濕濕的,想到昨天的夢他覺得自己是個變态,瞬間漲紅了臉,急急忙忙地下了床從傅焱的房間裡跑了出去。
洗完澡後,他發現自己剛剛跑得太匆忙了衣服都沒拿,他隻好圍着浴巾就朝自己的房間跑。等他換完衣服後回到廁所發現傅焱把他的内褲洗了,勾唇笑着對他說:“我們小雨長大了啊。”
那一刻葉雨笙感覺天都塌了,羞愧得想死。
自從那次之後葉雨笙就再也沒有做過這種夢,那個時候開始他意識到了他的性取向不正常,他喜歡男生。
為了糾正自己的性取向他還找了那種視頻來看,可是奇怪的是他也一點感覺都沒有。
後來他找了gay片,他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國慶長假傅焱回家跟他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傅焱隻是把手搭在他的腰上,他身體的某處就起了變化。
傅焱手上的溫度像一簇小火苗一樣,迅速燃燒,火勢燎原等他緩過神的時候發現已經晚了。
他又一次因為傅焱而繳械投降。
他不是對男生有感覺而是他好像隻是對傅焱有感覺。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葉雨笙确定了他喜歡上了他哥。
那段時間他幾乎都躲着傅焱,還好的是傅焱上大學隻有周末或者放假才回家,葉雨笙想就這麼疏遠傅焱等時間久了他就不會喜歡傅焱了。
可是他錯了,無論他怎麼疏遠傅焱,傅焱也會牢牢地抓緊他,他退一步,傅焱就前進十步。
每次到了下雨天傅焱都會陪他,盡管他已經表現得很堅決了表示可以自己一個人睡,可是傅焱還是會擠上床圈住他的身體跟他一起睡,用着特别溫柔的聲音說:“好啦,不怕,哥哥在。”
他一直都害怕下雨天,因為雨天發生車禍他的爸媽還有奶奶都在那場車禍中去世了。
具體的事情他已經不怎麼記得清楚了,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天是他非要鬧着出去玩的。
因為那天是周末,單茵和葉瑾難得一起在家,他們答應帶葉雨笙出去玩,但是要出門的時候下雨了,就說下次再帶他去遊樂場玩。可是那天他執意要出去玩,最後導緻了車禍的發生。
這些年葉雨笙一直都在想如果那天他沒有執意要出去,就不會發生車禍了,他的爸爸媽媽還有奶奶就不會去世了。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發生了車禍,他就不會被簡瑤抱回家。簡瑤也不會跟傅衡譽發生争吵,也不會離婚。
那麼傅焱也會在一個完整的家庭裡面長大了。
然而,這一切都因為他而導緻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葉雨笙覺得,他可能真的是個災星吧,隻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痛苦。
這些事情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所以他對傅焱的感情真的很複雜,他喜歡上了一個最不應該喜歡的人。
簡瑤把他養大,可他卻喜歡傅焱,對于簡瑤葉雨笙一直都是愧疚的。他一直都不知道怎麼面對簡瑤,在簡瑤面前他連乖巧都裝不出來。
這幾年葉雨笙一直都很痛苦,心理壓力很大。他害怕,一旦簡瑤和傅焱發現他龌龊的心思後,簡瑤和傅焱都會讨厭他,他會從這個家裡被趕出去。
他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的龌龊心思被發現,所以他才跟傅焱分床睡了,想減少跟傅焱的肢體接觸。
葉雨笙認為隻要他跟傅焱逐漸疏遠,他一定會在某一天就會不喜歡傅焱了。
他在高二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要報考慶南的大學,慶南跟京西真的距離很遠,這樣他跟傅焱一年都見不了幾次面,他就不會想傅焱了。
所以他才走了競賽這條道路,如果是高考的話簡瑤和傅焱肯定不會讓他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上大學,肯定會讓他留在京西。
如果因為競賽而提前被慶大錄取,那麼簡瑤和傅焱即使再舍不得也不會幹預。
競賽的事情他沒有告訴傅焱和簡瑤而是自己一個人跟着帶隊老師去了慶南參加競賽。
去慶南一共要坐一天一夜的大巴,那是他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白天的時候天氣還是挺好的,可是到了晚上忽然就下雨了。
葉雨笙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雨水不停地拍打着窗戶,窗外電閃雷鳴,閃電撕裂長空。
他忽然就感覺眼前的景色好像跟五歲那年重疊了,一樣的天氣,一樣的大雨。
他感覺自己好像身處在一場大雨中,雨水不斷地往他身上砸,眼前一片模糊,連呼吸都困難。
每一次呼吸都會把雨水卷進肺裡,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
他坐在大巴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車上所有人都昏昏欲睡,沒有一個人發覺他的異樣。
葉雨笙的應激症犯了,被他隐藏快遺忘的記憶現在無比清晰地在他的腦海裡閃放,砸在他身上的雨全部變成了血。
濕冷的空氣,還有覆蓋在他身上冰涼的皮膚溫度,從車裡被救出後身上全都是血,這一切都讓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