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圓和裴真一起來的藏書閣,裴真說她曾經看到過相關古籍,憑借模糊的記憶來到一欄書架前,黎圓眼尖地看到有一本挪出來了點,顯然是被人翻閱過。
伸手把那本拿了下來,兩人湊在一起看。
古籍記載,取蛇後置于陶瓷罐中,再以秘法制之,其香可惑人心智,如夢幻境。
裴真合上古籍,半信半疑道:“難道真是小武做的,他先對蛇妖下手,然後再把髒水潑到蛇族身上?”
其實說到這,已經猜的七七八八。
幕後之人正是小武。
裴真面色嚴肅:“不行!我得把這件事告訴長老們!”
“等等。”黎圓及時拉住她:“你直接過去說這一切,可有證據嗎,她們不會信的,還會覺得你在胡說八道。”
“那怎麼辦?”知道真相的裴真着急在原地跺腳。
“等。”
黎圓隻給了一個字,至于等什麼她沒說。
三番五次失手,她相信,小武現在一定很着急,人一旦着急起來,一定會露出馬腳。
隻不過,沒等來小武,卻收到了一封信。
看到信的時候,黎圓是很詫異的,寫信人不是别人,而是她以為已經死亡的邬元興。
邬元興會寫幾個字,所以她十分确信,信上的字迹就是邬元興的。他在信中說道,要和她見一面,後面的話黎圓不想再看了。
邬元興在信中先是痛罵她不孝,随後又賣慘說自己好歹養育她半生。
看來,有些事情,還是要講清楚,不然沒完沒了。
在那之前,她去找了李道長和莫師姐。
随後,她來到信中約定的地點,不是在邬家村,而是一片竹林。
竹林中有一片空蕩蕩的空地,四周的竹子筆挺而立,黎圓到那時,邬元興已經等在那了。他佝偻着背,似乎比之前更瘦了些,見到黎圓到來,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怒火和憎恨。
他怒罵道:“你這小婊子!白眼狼!真是白養你了!”
“你養了麼?”黎圓反問道,她站在原地并未上前。
若是換作往常,暴怒的邬元興早就跑過來打她了,現在卻站在原地,隻是動動嘴皮子。
那片被竹林圍繞的空地,似乎是一個陣法。
“需要我幫您回憶回憶嗎?自從母親死後,你娶了二娘後,便開始冷落我,吃不飽穿不暖已是常态,我的身上遍布密密麻麻的淤青,舊傷添新傷,您偏心弟弟就算了,還想把我賣給隔壁傻子,若是申老頭沒死,您是不是還打算把我賣給他?”
這些,全都是邬惠死之前在信中寫下的。
邬元興卻仍不知悔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是我女兒得聽我的,老子把你嫁給誰,你就得嫁給誰!”
“你叫我來,究竟是何事?”
黎圓不想再和他争辯這些,沒有意義。她在想,究竟是邬元興自己找她,還是有别的人在操控這一切?
邬元興壓下怒火,沉聲道:“你過來。”
“爹,我被你打怕了,我還是就站在這吧,你要說什麼我也能聽清。”
邬元興橫眉怒目,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被黎圓這兩句話點燃,怒氣高漲。
他指着黎圓的手指因憤怒在顫抖,他大罵道:“白眼狼,你不僅對我見死不救,現在還叫不動你了?!”
“到底要說什麼?再不說我可就走了。”
不管他如何罵她,黎圓都不為所動,不上前一步。
看到她這副姿态,邬元興昏了鬧,竟然說道:“你不是邬惠,你是誰?我的女兒不會這樣的!”
放任太久,黎圓都忘記還有條件限制。
在邬元興說完之後,沉寂許久的系統提示音響了起來。
【警告,請宿主保持人設】
“爹,你在說什麼?我不是你的女兒,還有誰是?”黎圓在收到系統的警告後也變了臉,臉上挂着假笑,一步一步靠近邬元興,一邊用餘光警惕周圍的風吹草動。
當她踏入空地後,腦海嗡地一聲,周圍瞬間亮起一道屏障。
她和邬元興則被屏障籠罩,無形的威壓降下。
即使有了準備,但剛剛突如其來的動靜還是把她吓了一跳。這法陣很奇怪,修為越高之人在其中越會被壓制,反觀邬元興這等普通老百姓身在其中,卻并無異常。
見黎圓順利踏入法陣,邬元興也暴露了他那醜陋的嘴臉。
他上前掐着黎圓的脖子,惡狠狠道:“他娘的,還想殺老子,今日,老子便殺了你!”
脖子上的力道收緊,黎圓逐漸喘不過氣,她想用法術,一用力卻有另一道更強大的力量壓住她,讓她不能動彈一點。
密密麻麻的窒息感快要将她壓垮,邬元興醜陋的嘴臉在眼前放大。
恍惚中,她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緊接着,手上的力道松開,得救的黎圓坐在地上大口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