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還更像惡魔的詹甯斯終于離開,黎圓開始環顧這間小房子。
她也不清楚這是用來做什麼的,但空氣中每時每刻都彌漫着一股怪異的味道,像是發黴的橘子、臭水溝以及死老鼠混雜在一起。
這裡空空如也,沒有一絲光亮。
幸好她還能使用一點惡魔之力點燃一絲火光,她依靠這抹光亮開始一寸一寸探索房間。
沒耗費多少時間,房間很小,大概隻能放下一小鋪床,這裡死寂沉沉連隻老鼠都沒有,可能老鼠來到這都會被餓死。
黎圓站累了就直接坐在地上,這裡什麼也沒有,隻有冰涼的牆壁和地闆。
讓她沒想到的是,離開的詹甯斯去而複返,給她安了一鋪小床。
很簡陋的床,但好在聊勝于無。
把她囚禁在這,又好心地給她床?
黎圓不解地看着詹甯斯,他卻故意挪開目光不和她對視,表情怪異又有些别扭。
放下床後一聲不吭離開,黎圓以為他真的走了之後,他再次轉身,在牆壁上變出一盞幽暗的燈。
做完這一切後,黎圓聽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确定他是真的離開了。
到了夜晚,黎圓睡在床上蓋好被子,盯着生生不息的那盞燈看了一會,便安然入睡。
雖然條件好了點,但在夜晚睡覺的時候總覺得哪裡有冷風飄進來,蓋着被子也涼飕飕的,導緻黎圓一整晚都沒睡好,手腕上的鐵鍊也是冰冰涼涼,碰到後發出的聲音驚醒她好幾次。
也許是天亮了吧,黎圓也不清楚是不是第二天,她坐在床上神情萎靡,無精打采,堪比一隻怨氣深重的鬼魂。
她能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是詹甯斯又來了。
他端着一碗已經冷掉的飯菜過來,像喂狗吃的一樣丢在地上,居高臨下盯着她,看到她臉色不好後又高興了。
“看來公主殿下昨晚睡得并不好啊。”他嘲笑後便一腳踢向那碗冷掉的飯,命令的語氣說道:“這是你今日的吃食,公主殿下好好享用啊。”
黎圓瞥了一眼那碗飯,經過他剛剛踢的一腳,已經有半碗灑在地上。
她突然笑了,朝詹甯斯勾勾手指:“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詹甯斯好奇她會說什麼,自然乖乖走到她面前。
黎圓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殿下,你這麼恨我,把我囚禁在這鬼地方,卻又給我送睡的床和食物,還給我一盞勉強照明的燈,都說因愛才會生恨,你這麼多反常的舉動,該不會退婚後一直對我念念不忘,表面看似恨我,其實心裡很愛我吧?”
“我愛你?”詹甯斯不屑地冷笑一聲,似乎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他站在原地捧腹大笑,末了看向黎圓,“别癡心妄想了,我這輩子愛上誰都不可能愛上你!”
“是麼?”黎圓雖被限制手腳,可現在的她才像個主導者,用着看清一切的雙眼和詹甯斯對視,不緩不急地說道:“可現在你的樣子,怎麼那麼像被人戳穿陰暗的小心思之後,惱羞成怒了呢?”
詹甯斯一拳驟然打在黎圓身側的床上,充滿力量的一拳陷入柔軟的棉被上,就像他的憤怒落在棉花上,一點也不疼。
“我沒有!你少在這裡胡說!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說到底,他身上還是帶着少年的稚氣,隻是經曆悲慘,所以用一身刺來掩蓋自己的内心。
“我信,所以你可以走了嗎?”面對他洶湧澎湃的氣憤,黎圓卻相對冷靜,靜靜看着他在面前發瘋。
之後用冷靜的話語驅趕他離開。
詹甯斯也冷靜下來,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發出一聲短促而輕蔑的笑容。
這副樣子的他才讓黎圓害怕,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還未等黎圓反應過來,他猛地伸出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将黎圓的身體往自己身上狠狠一拉,鐵鍊也随之發出清脆的響聲。
黎圓錯愕地瞪大雙眼,他的臉瞬間湊近放大,帶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含住她的唇。
雙唇相觸碰的刹那,黎圓開始拼命掙紮,雙手卻被他以絕對的力量制裁。他的吻沒有絲毫溫柔,是蠻橫地在撕咬她的唇,似乎在喧嚣剛剛的氣惱而給她的懲罰。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每每黎圓要撤退時,他又吻了上來,空氣中似有火花在噼啪作響,驅趕了房間中的陰冷。
在黎圓滿臉通紅的時候,他終于放開她,惡狠狠說道:“你提醒了我,現在你是我的玩物,我想怎麼對你,你都沒有反抗的餘地,現在,你害怕了麼?”
“瘋子!”
黎圓的唇被他吻得殷紅,她無力地罵道。
“接下來還有更瘋的。”
他離開地下室,眸中的猩紅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