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家希望範叔臉上寫着“正義”兩個字。
黎圓走到熊思琪身邊,面向範叔,清清楚楚看到他癟着嘴,臉色難看。
來的路上她一直在擔心會有什麼意外,好巧不巧,一進來就看到溫秋霞被陳漠踢飛。
現在她站起身,拉着範叔的袖子:“範叔,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你看看我身上的傷口——”
說着,她低頭一看,後半句“這都是被他打的”堵在口中怎麼都無法說出來了。
因為她的傷口自愈很快,現在已經沒有了!
“哼。”
怪可笑的。
陳漠看了眼晏子恒。起初,不谙世事的高中生還不明白他怎麼了,這一看,便看到陳漠手上有幾道傷痕,當即舉着陳漠的手,大喊:“範叔,這事可就誤會了!”
大家的目光被吸引過去,陳漠白皙修長的手上有幾道被鐮刀劃傷的血痕,不深不淺,但此時賣可憐剛剛好。
範叔上前走了兩步,抓起陳漠的手仔細瞧着。
晏子恒在一旁添油加醋,把溫秋霞氣的面色鐵青。
等範叔走遠後,晏子恒小聲問:“哥,你這是裝出來的嗎,厲害啊!”
“……”陳漠睨着晏子恒,反問:“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裝的了?”
這麼沖,吓得晏子恒不敢說話了。他以為陳漠無所不能,卻沒想到小鐮刀用着不順手,劃傷自己很正常。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範叔的原因。
溫秋霞又恢複正常人的模樣。
她眼睛一彎,解釋說:“這不是這幾人都弄不好這事嗎?我也是着急,不過……”
“還是沒法解決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
說最後一句話時,溫秋霞意有所指,笑意不達眼底。
這事還沒完,不解決她依然會“當場翻臉”。
黎圓雖然不清楚情況,但大概知道現如今大家處境艱難。
她把目光放在範叔身上,請求他幫這次忙:“範叔,能幫幫我們嗎?”
街坊鄰居皆相傳,範叔樂于助人,隻要不和他有過節,凡是相熟之人,他能幫的都會幫。
“怕啦?”範叔摸摸黎圓的腦袋,口吻像是在哄小孩,“這多大點事,我來。溫大姐,你也别為難這幾個小孩。”
“隻要能讓我父親順利走完這最後一程,我當然不會計較。”
範叔點頭,掀開白布看了一眼,他一點也不驚訝屍體的模樣,一臉淡定從容蓋好白布,默哀說:“一路走好。”
他問:“其他的東西有沒有準備好?”
提到這個,衆人才發覺,孫偉容和韋保壯去了那麼久,現在這個點竟還沒回來。
難道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我出去找找他們。”聶秋豔剛要出去,這兩人終于回來了,一前一後擡着一口顔色深沉的棺材。
韋保壯還在那吹:“你看看這成色,這質地,這可是我們費了好大功夫找來的。”
孫偉容把壽衣交給範叔。
範叔看了眼一屋子的人,驅趕說:“别留這麼多人在這,留下兩個就行。”
“小陳和小黎留下就行。”
其他人隻好出去,黎圓和陳漠兩人站在一邊安安靜靜看着範叔給死者穿上壽衣,整理僅剩的幾根頭發,至于臉這種實在沒辦法看,範叔撕下一塊白布蓋在臉上。
最後,範叔拿了兩個東西,堵上了死者的□□和耳鼻。
做完這一切後,他叫陳漠把棺材打開,再一起把死者擡進棺材。
範叔帶着兩人哀悼,說:“走好,就這樣安安靜靜走吧,莫要多生事端。”
黎圓默默瞥了眼範叔,總覺得他說的話神神叨叨,和溫大姐說的話一樣。
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死者死狀慘烈卻無人追問緣由,倒像是想快點将他入棺埋進地下。
做完這一切後,範叔轉過身說:“一切事情都解決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快點回去吧。”
對此,黎圓和陳漠不多說什麼,二人一同走出去,溫大姐走了進去。
熊思琪:“怎麼樣了?”
“範叔說弄好了,讓我們先回去。”黎圓覺得這也太過草率,但又說不出還缺什麼。
“就這樣了?”孫偉容總算說了回有用的,他說:“在我老家那邊,做完這些事情後還要健壯的男丁守靈,難道你們都不用?”
晏子恒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對哦,雖然我不太懂流程,但守靈我還是知道的。”
孫偉容看着裡面,語重心長:“不守靈,逝者如何能走的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