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聿收回手,用床頭幹淨的手帕給陛下擦幹淨,然後自己擦了擦手。
子書昭享受着她周到的服務,有些迷惑,她是真的腦子出了問題,還是在捉弄她。
但她的問題緊随其後:“陛下,可以告訴我答案了麼?”
禾聿看不懂陛下望着她的悲傷的神情,歎了口氣。
“原來做這些還是不夠呀。”
她彎下腰去,鼻尖輕輕蹭了一下子書昭露在睡衣外的鎖骨。
“陛下,小聿什麼都可以給你,”她擡頭,帶着隐隐的請求,“但我總覺得陛下的眼睛有些刺眼,可不可以……我閉着眼或是你閉着眼。”
子書昭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理智告訴她應該制止,她不能欺負生病的人。
但她做不到。她做不到。
她一想到這些,希爾有,連維希斯都有,憑什麼她不行?
她都已經能容忍她們的存在了。
子書昭點頭,同意了她的請求。
子書昭從睡袍上抽出柔軟的腰帶,小心翼翼的覆在alpha的雙眼上。
不看禾聿的眼睛,也能讓她好受一點。
alpha微微張着唇,乖乖低下頭讓她系好繩結。
那雙讓她難受的眼睛被蒙住,更凸顯出alpha優秀的鼻梁和骨相。
以前的禾聿在她面前也裝乖、耍小聰明,但尾音總是向下的。
現在,連她的聲音也帶着和往日不同的讨好。
她覆上來,想要先親親她,卻因為視線受阻,找不到方向,吻在了鼻尖上。
“唔……陛下,你要教我。”
子書昭的心已經融化成一灘春水。
悔意和愛意攪弄在一起,迫使她雙手環抱住有些迷茫的alpha。
她一下一下的撫摸着alpha的薄唇、雙頰,淚水止不住落下。
“小聿,對不起、對不起。”
她痛苦的低喃,像說給禾聿聽,又說給自己聽:“你何必執着那個答案呢?不管你怎麼樣,我都可以養你一輩子……”
禾聿聽清了她在說什麼,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左胸前,心髒上。
“可是陛下,我這裡痛,我難受。我想知道,我必須知道。”
“陛下,你不要哭。我也不喜歡你哭。你是我的太陽。”
她越說這些,子書昭越是痛苦。
數年的監視,讓子書昭太了解她了,禾聿何嘗不知道她是為了她好。
可她覺得她的一生盡是受人擺布,就連願意奉上一生奮鬥的事業,到頭來也發現是被人操控。
理智又告訴她陛下替她選的是一條正确的道路。
正是因為知道陛下是為了她好,所以她接受不了。
這些想法突然在腦中碰撞糾纏,攪得天翻地覆、血肉模糊。
既然這樣,那就忘掉自己吧。反正她們每一個人,都想要改造、控制她。每一個看起來是她的自由的選擇,說不定背後也都受人操控。
但為什麼?
即使是這樣,即使是抛卻了自我。為什麼這顆心還在跳動?為什麼它還是會傳來陣痛?
“小聿,對不起……”
她知道道歉都是徒勞,卻也沒有其他的話可以對她說。
“陛下,求求你不要哭了。我看不見,很難幫你舔掉眼淚。”
禾聿也是有點脾氣的,用拇指摸準了唇的位置,狠狠地堵上去,不準她再道歉。
禾聿本能的開始釋放信息素。一直和她呆在一起,子書昭頭疼的症狀幾乎完全消失了。
此刻,除了當鎮痛劑,她第一次感受到alpha信息素的美妙。
淚水還挂在臉上,但快樂已經讓她蜷縮起了腳趾。
禾聿聽她終于不哭了,覺得自己又找到了對付陛下的竅門,暗暗記下。
她感到合适的時機終于到來。
禾聿用左手拖住陛下的後腦勺。修長的手指包裹着omega的後頸,掌心下就是發熱的腺體。
右手沿着脊柱、腰肢,一路向下,輕掃而過,轉瞬即逝,卻引起陣陣顫栗。
看不見,禾聿還是用鼻尖輕蹭陛下的脖頸和鎖骨,另一邊,指尖又輕柔地擠進縫隙之間。
“陛下,我輕輕的。”
“陛下喜歡的話,等下要告訴我答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