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被戳到痛處，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你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作為首領是alpha，和法蒂瑪親近的佐伊小姐也是alpha，你們十三夜不也沒有omega的位置？”

“鐘梵老師是我們最重要的發明家，而最最重要的，主管資金的那位也是omega，隻是你不知道她們罷了。”

話音剛落，會客室大門傳來響動，門後露出黑金長袍的一角。

“哈哈，”禾聿笑着，“至于我為什麼是alpha，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問問你們親愛的大主教。”

維希斯已經在門外聽了很久，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跟一碰就碎的陶瓷似的。

“大主教！您怎麼來了？！怎麼能讓其他人看到……”

威利亞主教站起身，很焦急地對維希斯小聲嘀咕。

禾聿打斷她們，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冕下，您來啦。”

她安撫威利亞主教，“你放心吧，我不會告發她的。畢竟我可是很清楚被通緝的感受。”

威利亞主教扶着維希斯入坐主座，雙手握緊權杖，不理她的諷刺，面色好了些。

“禾聿，我可以下令勸他們去上學，但作為交換。”

“我要菲力躍金礦的五分之一開采權。”

我要……不是教會要。

禾聿挑了挑眉，這個人，半小時前還在她面前赤身裸.體。

事到如今，禾聿還是挺佩服維希斯的。

“您憑什麼覺得可以和我談條件？”

“你很清楚。”

數量龐大的信衆，就是維希斯手中的人質。

讓他們接受教育，是動搖教會根基的事。如果都不能從中撈些好處，作為未來立身的資本，維希斯不排斥和禾聿魚死網破。

輸了，大不了被她殺死，赢了，她就要讓禾聿徹底變成她的禁.脔。

反正她隻是想要掌握财富、掌握權力……一切都隻是階梯。

禾聿擡頭，看向她那雙淺色的、冰冷的眼睛。

“您誤解我了，冕下。用他們威脅不了我，我隻朝我的目标前進。”

“算了。這幾天我都會來找您，”她沖她眨眨眼，“您且考慮一下吧。”

-

在威利亞，佐伊也一手拉起一座熱氣球升空站。因為她發現了它除了觀光之外的新用途。

自從十三夜在群山中挖出新礦的消息不胫而走，總有那麼一些冒險家，隻帶着鏟子、鋤頭、能長久保存的食品，也和她們一樣，一頭鑽進冷漠而堅韌的群山中。

但他們不知道十三夜有之瑤指明的方向，有數十近百的人手，有貨物與土著交易。

冷漠的群山吞噬了很多人，佐伊在某次調試新作的熱氣球時，從空中，看見了地面上被夜晚凍得瑟瑟發抖的某個冒險家。

佐伊突然茅塞頓開。登高望遠，如此簡單的用途，為什麼之前她們沒有想到呢？

平日可以用來搜救那些冒失鬼，也可以給土著們運送貨物，交易往來。

但若是法蒂瑪與誰之間發生了戰事，她在高空之上，可以将對方從哪兒而來、有多少兵馬、還需要多長時間兵臨城下……算得清清楚楚。

佐伊不由得懊悔，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業擺在她面前，她竟然磨蹭了這麼多年的時光才發現它。

威利亞城北郊的一塊空地就這樣被她買下來，這裡足夠平坦。

在伯蘭城，佐伊已經練成了爐火純青的駕駛技術，她現在需要将她的熱氣球改造，讓它們能飛得更高更遠。

隻是最近需要花太多時間在其他事物上，佐伊很久沒有來升空站工作了。

又是一個大晴天，夏季最不缺的晴天。

猛吸一口空氣，沙礫和機油的味道讓鼻腔隐隐作痛，但佐伊隻覺得爽快。

不過沒過多久，升空站大門前，來了一位她意想不到的客人。

佐伊扔下手中的一截燃油管道，擦了擦手，迎接她。

“伽蠻，你來幹什麼？”

伽蠻喘着粗氣，頭發很不體面的貼在額頭，裙擺上也被粘上泥土，顯然是剛經過沒日沒夜的趕路。

“佐伊！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佐伊趕緊把她扶進去坐。

“不坐了不坐了，佐伊，你快和我去找我姐姐！快找人駕馬車，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來了。”

佐伊停下手中的工作，“好好好，但是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現在朝野上下都在傳你們要謀反！”

“陛下出于舊情，壓着下面那些人，等你們彙報工作的公文呢，你們為什麼一直不寫呀！”

這下佐伊懵了：“我們寫了呀！前幾天就加急寄出去了，在等陛下的批複呢。”

伽蠻心裡一咯噔。

“可是陛下沒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