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巷的小酒館。
人聲嘈雜,基本上隻有alpha和beta的身影。空位不多,兩人隻好在長桌邊緣坐下。
“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勾.引人家?”
禾聿舉起桌上的銀叉,作寶劍樣沖着佐伊。
“我又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
禾聿:“……”
“算了,反正你小心點,别真的和伽蠻扯上不清不楚的關系,她父親不好對付。還有,上次二皇子生日,我還看到她和昭殿下跳舞。”
“不說她了,”禾聿提醒完,抿了口果酒,“你說找到人了,确定嗎?”
從鐘梵找到禾聿,禾聿拉扯起組織的框架起,她就托佐伊在找一個人,一個右眼尾有紅痣的人。
佐伊欲言又止,上半身不安地扭來扭去。
“呃……”
“其實……接到消息已經有幾天了,但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你。她的身份很特殊……”
禾聿叉子一轉,低頭吃上一口沙拉,“是不是昭殿下?”
“你怎麼知道?!噓——”佐伊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這兒那麼多人。”
“很早之前我們就注意到殿下具有這個特征了。但是,呃,她的行蹤實在是不太好調查,所以直到最近我才收到明确的消息,關于十年前的那段時間,她到底在哪兒。”
“面部特征、時間、地點都對得上,應該錯不了。”
禾聿含糊地嗯了一聲。
“所以你為什麼這麼平靜啊喂!”佐伊平靜不了了,“還有你怎麼知道昭殿下她—”
禾聿白了她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覺得我跟着希爾出入了那麼多正式場合,還能沒見到過太女殿下嗎?”
佐伊搓了搓手裡的刀柄,又把翹膝蓋上的腿放平,冷靜了會兒。
“也對,怪不得你最近沒向我打聽消息了,原來早就找到了啊。”
“嗯,還有一件事,明天我就要去太女府上班了。”
佐伊手中的叉子就從她手裡滑下來,稀裡糊塗地紮向旁邊alpha的皮靴。
“我——”
胡子拉渣的alpha髒話還沒罵完,禾聿攔住銀叉降落的路,把它撈回桌上,沖他微笑:“抱歉。”
alpha喝得不算迷糊,也就不好發作,嘀咕着“讨嫌的外地人”就踱步離開了。
佐伊理智回籠,也學着禾聿很平靜地吃了口沙拉。
“希爾派你去的?”
“準确來說是奧格裡,希爾的叔父,他是宮廷侍衛官,你見過沒?”
佐伊搖頭,又有些欲言又止:“……所以……你要幫他嗎?”
“這便是我對殿下的報恩了。”
—
伊莉娜在走廊中穿行。
雖然子書昭喜歡一切從簡,但太女府不是皇帝專為她修的,而是皇位繼承人世襲,所以宮舍規模的奢華由不得她。
這位伴殿下長大的侍女心腹終于來到殿下的書房前。
殿下隻着一件輕簡的睡袍,卻仍坐在案前批複公文。她聽見腳步聲,手指揉着太陽穴,擡起頭。
“你還沒休息?有什麼急事麼?”
伊莉娜搖頭,“殿下,禾聿明天就該來報到了,對她的安排,您還沒有指示。”
子書昭頓了頓,端起茶杯吹了口氣:“事情太多,我差點沒想起來。”
老皇帝身體不好,許多工作便自然而然地交與子書昭。雖然子書翌身邊集結了一些大臣,但皇太女數年的威信還不是他現在可以撼動的。
“你還記得她麼?你覺得怎樣處理才好?”
伊莉娜瞧了眼子書昭的臉色,“我覺得不需要殿下操心,随侍衛隊安排最好。”
子書昭若有所思,問道:“她們不知道我已經知曉了?”
“是的,殿下。”
“那便随她們去吧,”子書昭揉揉眉心,把文書收回抽屜裡去,起身,“伊莉娜,送我回寝殿。”
除了繁多的政務外,剛才子書昭查閱的,還有新呈上來的伯蘭城酒業報表。
三個月前,都城大多數酒館的生産商,還是教會暗中掌控的酒坊。現在,情況卻大不相同了。
酒館又多與其他灰産有牽連,而教會明面上的資金來源隻有教徒自願貢獻的獻金,稅收是不給他們用的。那麼丢失的這些收入,應該夠維希斯頭疼很久了。
子書昭聯合蒂帕家的酒擠兌教會的産業,蒂帕家族也并未在暗流湧動的争奪中與二皇子搭線,那麼他們塞進來一個小侍衛,她還是容得下的。
況且禾聿到底是哪邊的人,還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