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奶奶,要不我陪喻森去吧,”卓雲奇主動請纓道,“有我在,您也放心。”
“也好,喻森剛來不久,雲奇你多上點心。”
“好嘞。”
沒給喻森拒絕的機會,卓雲奇直接一把摟過喻森肩膀,半拖半拽的将人拉走了。
卓雲奇本想自己開車,不想早有司機等在外面,見兩人出來,立刻拉開車門,然後對喻森解釋道:“鐘叔讓我帶話給您,說他有事要辦,讓我帶您去車站接人。”
“好,麻煩了。”話落,喻森一頭紮進了車裡。
見狀,卓雲奇也隻好坐了進去,他可不會給喻森一絲一毫逃跑的機會,他一定要看着對方把人接回來,然後讓蕭老揭穿他們的真面目。
什麼野大夫也敢往他們面前湊,真不怕被人消掉大牙!
因為不是高峰期,幾人順利到達,半個小時後,喻森終于在出站口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兩人……和大包小包的行李。
“高爺爺,奶奶……啊,疼。”結結實實挨了一個腦瓜崩的喻森,撒丫子竄出去幾十米,遠遠看着這邊。
隻見一個老太太兩手叉腰,眼帶威脅中氣十足的問道:“你喊我什麼?”
“師母,老師。”喻森從善如流的換了稱呼。
“哼,”老太太一甩手上的行李包,丢進喻森懷裡,“回頭再收拾你,帶路吧。”
喻森絲毫不敢有異議,又從老師手裡接過一個包裹,走在前面健步如飛的帶路,司機也十分有眼色的接過了一個包裹拎着跟在最後。
卓雲奇一個人正坐在車裡無聊地刷着手機,要不是怕喻森帶着人跑路,他才勉為其難的跑這一趟,讓他再跟着去出站口接人,想都不要想!
回複了溫涵雲的幾條信息,卓雲奇一擡頭就看到朝這邊走來的喻森一行人。
他本想嘲笑幾句,可在看到喻森身後跟着的一對老頭老太太時,坐在那裡像丢了魂的傀儡,愣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隻見兩人皆是發絲銀白,腰闆挺直,精神矍铄,臉上雖然有歲月的痕迹,可時光皆沉澱為他們自身的韻味和風骨,走在前面的老太太如夏日當空的張揚烈日,墜在後面的老頭則像一卷載歌錄史的古樸書卷。
即使兩人都隻是簡單衣着,可置身人群中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一路上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這樣凝練成形的氣質,上流圈子并不少見,卓雲奇見過不少,溫奶奶身上就有,可這兩人身上怎麼能有這樣的氣質?
這真的是喻森請來的“野大夫”?
不對,一定是他看錯了!
卓雲奇愣神的功夫,一行人已經迅速将行李裝車,喻森殷勤的拉開車門。
“别以為這樣就能糊弄過去,一會兒你要給不出合理的理由,看我怎麼收拾你,”在外面,師母也不過多為難,矮身就要進入車内,這才看到車上竟然還坐着一人,身形隻略頓了頓,便直接坐了進去,“不是說對方條件不錯?怎麼這麼不知道禮數?長輩來了,也不知道去接一下。”
“……”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卓雲奇知道,要以往他早就頂回去了,誰是誰的長輩?就一個山村野大夫也配做他的長輩?
卓雲奇嘴唇動了動,終是一句話都沒說。
看到坐上副駕的喻森,卓雲奇挺想跟對方換個位置。
回去的時候趕上高峰期,略微費了點時間,等到溫家的時候,已近飯點。
當看到站在門口的鐘叔時,喻森心裡還是稍稍松了口氣,有鐘叔在,起碼飯菜還是有保證的。
一行人進了客廳,沙發上早已經沒了老太太和蕭老的身影。
“蕭老正在給涵宇診治,老太太陪着過去了,一會兒就過來。”鐘叔主動和喻森解釋道。
隻是喻森他們都沒注意到,在聽到蕭老稱呼的時候,師母的瞳孔微微收縮,又很快恢複正常。
“那我先帶老師和師母去客房看看。”
“别啊,”回了家,卓雲奇的底氣死灰複燃,看喻森要帶人走,立刻阻止道,“反正都是來給涵宇哥看病的,就早不就晚,剛好老太太也在涵宇那裡,不如我們先過去看看,一會兒也好探讨一下病情。”
卓雲奇看得出這個老太太十分在意喻森,便笑着道:“喻森最在意涵宇哥的身體了,前幾天還趕走了照顧不周的護工,事事親力親為,就盼望涵宇哥身體早點康複呢。”
鐘叔眉頭微皺,“老太太的意思是讓客人先休息,看病的事情不用着急。”
“不用,”這時,師母卻開口了,“去看看病人吧,别人不懂事要我們餓着肚子看病,我們卻不能不懂事,吃白食。”
師母一挑眉,微笑着看向卓雲奇,“帶路吧。”
“……”卓雲奇哪裡聽不出師母話裡的譏諷,可一想到一會兒蕭老拆穿這些人鬼把戲的精彩畫面,卓雲奇便把這口氣暫且忍下,“跟我來。”
既然是客人自行要求,鐘叔也不便多說什麼。
喻森倒是想出聲阻止,可不等他開口,就接到了師母的眼神威脅和老師不痛不癢的微笑安慰。
最後,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去了溫涵宇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