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秘境内越來越亂了,天玄境諸多師兄已經散出消息讓低境界的弟子集合,才不過幾日宗門就有幾位弟子慘遭不測。”
“天方秘境出現在南域就應該歸我們南域的,結果中域用傳送陣來了不少人,定然是曜日宗偷偷通風報信。”
“宗主早就提醒過來這次秘境不合适低境界的弟子,攬月宗還進來不少凡靈境的弟子估計都要被殺光了。”
“誰說不是!”其中一人附和道,“不過最近有其他邪乎的事發生,有個會用莫名其妙陣法的小子把南邊弄得烏煙瘴氣,好多人說一進去那個林裡就感覺陰森森,還能聽到鬼嚎聲,别提多滲人了。”
“這天方秘境連個野獸都沒有,還能有鬼,最好讓我遇到能好好大展身手!”
……
幾人邊走邊交談着很快離去,池甯看着他們來的方向,于是便換了另一個方向繼續前行。
一路走走停停探查方向,再也沒有遇到過其他人,而周圍的古木随着深入漸漸有了不同變化。
遮天蔽日的古木變得更加粗壯,如同一座大山般難以翻越。
六千年的樹齡。
池甯從樹幹上跳下,圍着樹幹轉了一圈。
難道這裡的樹木不會老死也不會枯萎?
她不知道接着往裡面走會不會遇到七千年八千年甚至萬年樹齡的古木。
從入秘境開始,秘境内似乎隻有三種樹,都是她從未見過的樹種,除此之外連一根枯木她都沒有未曾遇到。
一路走來發現異常的幹淨。
師尊說過天方秘境一方大能創造的空間,現在還能依然維持運轉,那麼連接的紐帶就是——樹。
池甯目光重新投向身側的樹,迅速在附近轉了一圈回來,在結合一路走來觀察到樹的分布。
拿出紙墨按照腦海裡的記憶畫出樹的位置,一種樹可以代表一個符文,以秘境樹紮根為點快速标點出來。
很快陣法的一塊小角就被勾畫出來,但這隻是這個秘境千分之一的大小,完全看不出來什麼。
天方秘境如此之大,她不可能踏足天方秘境每一個角落。
“看來隻剩下一個辦法了,陣法推演,希望我的精神力能支撐下去。”
池甯坐在一棵古樹的樹幹上,開始全心全意推演陣法,越是龐大的陣法耗費的精神力越多,曾經她隻是推演過低于三階之下的陣法,顯然這個陣法已經在她能夠承受之外。
随着時間一點點消磨,池甯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汗水順着臉龐流下,滴落在白紙上。
她倚在樹幹,手指用力握住筆,面色微微泛紅,咬緊唇瓣用最後一絲力氣落下最後一筆。
精神力耗盡她不過才堪堪推演的部分隻占據白紙的四分之一。
再往後,陣法品階已經不是她能推演。
池甯吞服下一枚丹藥恢複點力氣,再次看向紙張上的一角陣法。
九玄門内的書籍她基本都看過,沒有一個能符合天方秘境内的陣法。
她歎了一口氣,立即下了樹。
不知道她耽誤這麼久還能不能有收獲,要是一無所獲,就白費力氣。
思至此,池甯望着頭頂郁郁蔥蔥的樹葉。
“我運氣不至于差到這種地步了吧?”
雖然沒有将安全陣法推演出來,但她知道陣法一角的規律就能有個清晰的路線。
三個時辰後。
池甯伸手輕輕拍拍最近的古樹的軀幹,“大約九千年的樹齡,和我推演差不多,可是怎麼位置不一樣了?”
前方依舊是沒有盡頭的樹林,樹葉遮住天光,目光所及皆是陰沉沉的一片。
池甯的身影在這方天地間顯得無比渺小。
位置的變換引起她的注意,那就意味着陣法出現改變甚至她的推演都是錯誤。
她站在原地許久,在腦海裡仔細反複推演一遍,隻恨當時在九玄門沒有聽伯伯的話将陣法學透。
要相信自己的推演不會有錯。
池甯迅速冷靜下來,反複在心底告訴自己這句話。
不是她的錯,那就是本身這裡的錯。
于是她走到兩棵樹中間,左右看了看,樹的位置既然無法變動,那隻需要像是改變陣法符文一樣先遮蓋住樹本身的氣息,加以術法就如置換位置一般。
希望有效吧!
不然她要挖上一個月才能把兩棵樹互換位置。
随着池甯牽動,在這片土地上的萬千棵古木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相連,掩埋在地下的根系緊密相連,構成巨大的法陣。
她感受到陣法力量氣息的流動朝後方彙聚,正要回頭一探究竟,突然她的身前的地面破裂,一根粗長的樹根破土而出,徑直向她橫掃過來。
一時之間無法避開,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她撞飛出去。
此時,在兩樹間,一道門戶恰好開啟。
池甯整個人瞬間遁入了門内,眨眼間,門戶關閉,一切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