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一走,司空瑤問:“甯姐姐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傅星闌走向另一個方向,有了一個都被他們忽略的想法:“你有沒有想過,面具人要是有黃玄境圓滿的修為,為什麼遇到她逃跑?”
以境界修為對比,正常人都會認為修為高的人更強。
司空瑤小跑跟上去:“你想說這個人根本就沒有黃玄境圓滿的修為?”
“不清楚,所以要遇到才能知道。”傅星闌此時與池甯差不多的想法,唯有遇到才能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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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甯穿過長街,行走在暗處,一路上她見到不少人,似乎也是在尋找采花賊的下落。
迦南城有如此多的修煉者,這個人還能來去自如,除了是對這樣的熟悉,還有他有絕對的信心不會被人找到。
就在她走近一個拐角處,忽然嗅到一股血腥味。
她腳步一頓,警惕地走過去。
循着血腥味,借着月光就見最裡面的地上躺着三名男子,随着走近血腥味變得更加濃郁,地上的人不知生死。
确定四方沒有危險後,池甯輕聲邁步來到最近的男子身邊,就見男子胸膛有一處傷口,流出的血液染紅了衣裳。
這裡沒有打鬥的痕迹,出手的人修為應該在他們三人之上,出手迅速狠厲,在極短的時間就殺了他們。
池甯蹲下身想要檢查他的傷口判斷是什麼兵器所傷,突然她聞到一縷淡淡的幽香,瞳孔猛地一縮,未等她出手一柄沾着未幹血迹的刀就落在脖頸旁。
那奇異的香味變得濃烈了一些。
“就算你再小心,依然發現不了我。”女子的聲音輕而緩,嬌柔細軟的音調勾人心魄,此刻笑得有些得意,居高臨下輕蔑看着自己刀下的獵物。
“原來是個姑娘……還以為又是這些臭男人!”
在确定池甯的性别後,女子像是失去了興趣,不過架在池甯脖子上的刀依然沒有放下。
“這三人你是殺的,你為什麼要殺他們?”池甯看不到身後人的模樣,單憑聲音就也能猜測幾分。
女子輕哼一聲:“殺人還需要理由嗎?我殺人可不需要什麼理由,想殺就殺喽!”
池甯注視着長刀的尖端,一滴血恰好滴落在地。
這把刀與地上男子腰間的刀鞘應該為一體。
“你是合歡宗的人?”
池甯話音一落,脖子上的刀猛地緊貼在她的脖頸肌膚上,白皙的肌膚沾上一縷血漬。
女子語氣一變:“姑娘見識不淺啊,南域這種小地方還有人認識合歡宗。”
“千雲斷魂香,這個香味很獨特,隻要聞過一次終生難忘。”
池甯神情平淡地講述,剛才初次聞到她還不敢肯定,知道身後的人靠近,衣裙沾染的香味更多鑽進她的鼻子裡。
從前她在天極洲遇到幾次合歡宗的女弟子。
這個香唯獨合歡宗的弟子才能使用。
隻是她同樣沒有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合歡宗弟子。
女子甩手将刀扔掉,笑吟吟道:“在暮雲洲難得遇到一個眼力勁兒不錯的,這次就饒了你,你給我記好了,我合歡宗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要不是了解過合歡宗池甯還真的信了。
在天極洲,合歡宗可是位列前十的宗門。
沒了刀,池甯終于得以解脫,轉過身得以見到女子真容。
女子一襲青色的紗裙,身姿高挑,眼若含情秋水,此刻正笑吟吟地盯着她,手裡把玩這一把細長的小刀。
“你是散修還是宗門弟子?”
“我是紫星宗弟子。”池甯回道,順勢擡手抹去脖子上未幹的血漬,眼裡露出一絲嫌棄。
合歡宗過去幾百年,行事作風還真的一點沒變。
女子回憶了下:“我知道這個宗門,名門正派弟子,好啊,你都看到我殺人了,你都還不将我抓住?”
“……”
她一個低境界的修煉者拿什麼去跟天玄境界的打,這不是自尋死路。
她無奈道:“合歡宗難道不是仙門正派弟子?還是說你殺的人是個仁善之人?”
若是是其他門派的人她可能還會懷疑一下,唯獨合歡宗不會,至少她見過的合歡宗的人絕不會行殘害無辜的事。
“我合歡宗當然是名門正派,這三人白日裡外面打家劫舍,仗的有點修為就欺壓百姓,怎麼可能是良善之人!”
她最見不得的有人說合歡宗算不上仙門正派,雖然她們宗門都是女子,但個個都不弱于男子。
“你對我們合歡宗倒是了解不少,也識得千雲斷魂香,你也是天極洲來的?”
一個小小的宗門弟子竟然如此了解合歡宗,實在讓她有些懷疑。
“……不是,這些我都是在書中看到的,沒想到誤打誤撞猜中。”池甯否認道,“這位前輩,我還有事要辦,若沒有其他事我就告辭了。”
“等等!”女子又一次叫住她,“你應該是調查城内采花賊的事?”
“雖然我來的日子有點短,但我發現了一些端倪,今日我心情好,你要不要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