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抹掉手背上被劍氣劃傷溢出的血絲,嘲弄道:“所以你就為了這點小事跟我動手?池甯,你可别忘了你是紫星宗的弟子,三宗弟子在外接取任務期間嚴禁互相殘殺。”
聽見一條無辜的人命被他以小事概括,池甯的眼裡彌漫着沉沉寒意。
緊接着秦林慢條斯理繼續說:“真要打起來,以你的修為還不足以殺了我。”
“别忘了還有我!”親眼目睹全過程的江洛深從倒塌的圍牆後面躍出來,表示道,“二打一還是有點希望的。”
“真不知道你一個凡靈境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狂妄。”秦林索性也不裝了,“若是她的說是真,賊人什麼沒有做,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身懷有孕又是怎麼一回事?我看她滿口謊話,什麼幫助我們,我看她說不定就是與賊人苟合。”
秦林沒了往常的理智,被池甯一番言論惹惱,不管不顧一股腦說出來。
雖然明面上有規定三宗弟子不許傷人性命的規定,但每年依然有弟子在外死去,在沒有絕對證據下很快這些事情就會不了了之。
若是秦林今日在這裡出了事,如此無視三宗共同規定,哪怕是親傳弟子,曜日宗絕不會放過池甯。
“你還是老實待着吧!”池甯持劍擋住上前的江洛深,銀白劍刃在半空中翻轉,劍尖所過之處,留下片片霜花,一抹星光悄然流轉。
見池甯真的敢無視規定,秦林握劍的手臂肌肉緊繃,調動全身的靈力。
江洛深摸了摸鼻子,趕緊退去老遠的地方,觀察着戰況。
“我還真的說對了,她借劍就是為了對付秦林,竟然還不承認。”
以黃玄境初期對黃玄境後期,同是九彩天賦,境界上的差距還是很難彌補。
今日不同于那日在碧空林,池甯試探數十招便縱身往後一退。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個結果不是她想要的,犯不着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将自身修為毀于一旦。
“此事我自會調查清楚,若是與你們有關,我自會上報宗門。”
秦林咬牙切齒道:“池甯,你現在想要輕飄飄過去這件事已經晚了,在碧空林不是膽子很大嗎?在這裡倒是不敢了?”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池甯明顯借此事與他故意作對。
池甯沒管他狂怒:“等三宗大比你我自會分個輸赢,不過,今日你想要殺我未免有點自大了。”
“池甯,你等着,這件事還沒有完,我看你能查出什麼!”秦林臉色鐵青,甩手離開。
見人走遠,江洛深重新走出來來到池甯身邊問:“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動手比個輸赢。”
池甯将劍收回插回劍鞘扔給他:“打不過,境界的差距就算我天賦比他高,依然無法彌補。”
至少比起那日,兩人的差距在不斷地縮小。
江洛深接過劍忽然感覺到劍鞘裡一陣叮當作響,他握住劍柄抽出劍,發現好好一把劍就剩下一個劍柄,把劍鞘翻轉,劍身如同碎片般掉落在地。
“又碎了。”池甯拾起一塊碎片,“看來一般靈器很難承受星衍萬道訣的力量。”
她在星池峰上就斷過幾把劍,當時她沒有細想,畢竟她都是用低于一階靈器的兵器。
“這劍我賠你,你從一百萬靈石裡扣。”
“沒事,一階靈器不值多少靈石。”江洛深道,“你是故意套秦林說出隐瞞的事,那個女子是真的死了?”
“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不對,秦林的話不可盡信。”
池甯環顧四周,擡頭望向前方不遠的屋頂,縱身一躍而起,踩在瓦片上,走到屋檐的邊緣停住往下看去。
昨夜她追趕者面具人來到此處,清楚記得就是在這裡然後躍下。
她學着面具人往下跳去,目測着左右兩邊距離下個轉角的距離,以她的速度,既是沒有跟上,至少在跳下的瞬間能看到面具人逃跑的方向。
在她跳下後,面具下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昨夜月色正好,躲藏的地方便隻有暗處。
她向左邊走了幾步,忽然目光停留在兩牆之間,竟然留有條大約一指長的狹窄縫隙。
池甯走過去仔細檢查着,突然身邊冒出一道聲音:“這麼窄的通道,除非采花賊是老鼠,不然不可能鑽的進去。”
江洛深說完用手比了比,又湊近瞧去。
“越往裡面越窄,這得是紙片人才能穿到另一頭。”
池甯道:“世間術法萬千,不應該用常理推測。”
她深深看了眼這條縫隙,一時間無法判斷,還是再次找到面具人的行蹤才行。
“那有什麼術法可以穿過去?”江洛深剛問出口就看到池甯轉身離開,“這是回去了嗎?”
池甯邊走邊道:“你想回去就回去,不必一直跟着我。”
江洛深跟上去表示:“那怎麼行,都一起出來了肯定要一起回去。”
他更想看看池甯要做什麼。
這時池甯突然冒出一句話:“我要去挖墳你也去嗎?”
江洛深驚愕不已:“挖墳?!”
“去嗎?”她沒有解釋再次詢問,這次語氣變得嚴肅了一些,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江洛深一咬牙道:“去!”
池甯眼中掠過一絲狡黠,神色舒展,淺然一笑,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