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響起的震動不小,已經逃離的傅星闌看向聲音傳來的那方向,那裡正是池甯離開的方向。
還不知道池甯能不能脫險。
就算他有心想去救池甯,卻無能為力。此時他的小腿正流着血,傷口肉眼可見露出血紅的骨頭。
忽然,身後的草叢裡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傅星闌握住劍神色凝重看向那裡,身軀緊繃,很快就見草叢裡冒出一個人來。
“找到了!”司空瑤欣喜看向傅星闌道,随即左右來回看,“怎麼就你一個人?甯姐姐呢?”
見是司空瑤,他放心下來,失力坐在地上從儲物袋拿出丹藥服下。
他道:“應該死不了。”
九彩天賦的天才可沒有那麼容易死。
“你怎麼回來了?”
“我當然是擔心你們,你們都不商量一下就把我扔走了,我走了心裡越來越不安,就算我實力不夠,我也不能丢下你們獨自逃跑。”
司空瑤看着他腿上的傷口,立即蹲下身子,着急道,“怎麼辦,好多血!對……要包紮傷口!”
傅星闌看她毛手毛腳的樣子,道:“我自己來!”
實在覺得讓司空瑤動手不太安心。
司空瑤在儲物袋翻找包紮用的東西,态度堅決道:“放心,這個我還是會的。”
她說着伸手按住要起身的傅星闌,掌心抵住他的胸膛,就聽到咔嚓一聲。
傅星闌在五階妖獸的攻擊下能全身而退實屬不易,身上的傷還未好全胸膛的肋骨又斷了一根。
還是被人摁斷的……
司空瑤為了緩解尴尬道:“你骨頭挺脆的……”
傅星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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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甯用盡最後一絲靈力逃離危險範圍,等她靈力耗盡停下。身上的傷勢再也壓制不住,體内每一個地方傳來的劇烈疼痛差點讓她失去意識。
若是在從前,她絕不可能會在黃玄境受如此重傷。
面對強敵,以她的修為竟然如此無力。
她擦幹淨滴落在手上的血,服下一枚丹藥,用手撐着樹幹站直身體繼續慢慢往前走。
她不能停下。
要是在這裡昏迷,她就會成為這林裡随便一頭妖獸的食物。
赤金蟻追着她轉移方向,那麼傅星闌和司空瑤肯定能安全離開,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找個地方療傷。
随着夜幕降臨,池甯幸運找到一處廢棄的洞穴,快速檢查洞内沒有危險後,便用石頭擋住入口,找了一塊還算幹淨的地方坐下。
聞月師姐知道她要下山,便送來許多她自己煉制的丹藥。
曾經她在九玄門都學過一些,無論是煉丹還是修陣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大部分人一生隻會選擇一條修煉方向,少數部分的人會在修為小成後再選擇其他作為輔修,就如聞月,所以她當年了解過後,依然堅定選擇修煉道路。
以後看來她要多學一些保命的東西。
池甯服下丹藥便慢慢療傷,五階妖獸的威力雖然有清雪劍幫她抵擋過半,但依然傷及内腑,這一路逃亡,她時刻注意清掃留下的痕迹,以免被記仇的赤金蟻找到。
待傷勢好轉一些,池甯拿出靈玄玉鏡聯系司空瑤,等了好一會不見司空瑤回應,便轉而聯系傅星闌。
半個時辰後,兩人都沒有回應。
傅星闌的實力肯定能逃脫赤金蟻的追捕,過了這麼長時間不應該聯系不上。
兩個人同時失去消息,要不他們現在在一起落入什麼地方無法向外界傳送消息,要不就是他們都遇險了。
外面已經是深夜,此時外出一人太過危險。
池甯用心境掩蓋住心裡的擔憂,摒棄雜念,沉浸心神盡快恢複傷勢。
到了第二日清晨,池甯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靈玄玉鏡,依然沒有兩人的消息。
随即她起身推開擋在入口的石頭,走出洞穴外。
昨夜來的時候她還沒有好好看過附近,這裡遠離沼澤地很遠,林中古木參天,層層疊疊的枝葉遮擋住上方的陽光,隐約見聽到潺潺溪流的聲音。
池甯朝着水流聲走去,沒走多久就看到深林中的小溪。
她走到溪水邊鞠了一捧水潑在臉上,昨日将魯有山的地域圖交給了司空瑤,現在大家分散,她隻能憑着記憶找回去。
即使經過一夜的療傷,她的傷還未好全,勉強趕路隻會加重傷勢。
清理幹淨身上的血污,她正要返回山洞,忽然聽到小溪對岸草叢傳來異響。
池甯不禁屏氣凝神,目光直直看向那裡。
過了一會就見草叢裡面鑽出一隻五彩尾羽的野雞,慢悠悠邁着步來到溪水邊喝水。
池甯稍稍松口氣,拾起一顆石子在指尖一彈。
一擊命中。
等去收獵物的時候,她蓦地想起來自己好像不會處理獵物。
看着已經沒命的野雞,沉默了一會。
第一步,應該是拔毛——
等她弄好提着野雞回到洞府,又犯起了難。
索性直接升起了火堆,用一根較粗的木棍把野雞架在火上。
看起來沒有問題後,池甯便靜坐在一旁邊修煉邊等着烤熟。
洞口被她設下禁制,低階的妖獸尋不到這裡氣息,也無法突破禁制。
就在她閉目修煉的時候,洞府外已經有人悄悄靠近。
“确定是這裡嗎?”
“這一路山高水遠,不辭辛苦,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