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德認出少年是托馬斯·韋恩的養子,對提姆多了幾分好奇,他回答:“叫我陶德便好。這位是……你的弟弟嗎?我記得他是韋恩先生的養子。”小孩子總會被隔離于交談之外,被第三人稱指代。
提姆把輪胎殺手與陶德連接到一塊,聽到後半句眯了眯眼說:“我是托馬斯先生的侄子,格雷森算是我的表弟。”
玩家不想再與這位黑手黨老大周旋,牽住格雷森的手找了個理由:“如果沒别的事,我得帶格雷森去找托馬斯先生了。和你聊天很愉快,再見。”沒等對方搭話,他轉身就走格雷森也聽話地跟着。
玩家對原聲直接用姓氏當代号行為很頭痛,但凡有點腦補能力的都可以通過這個代号和托馬斯·韋恩的大楊子化身等号。什麼是秘密身份?根本不存在。想到這裡,提姆停了下來,陶德并沒有窮追不舍,隻是注視着他們遠去的背影讓他感到了被凝視的冒犯。他側頭問格雷森:“你想回到托馬斯身邊嗎?”
格雷森搖頭,他踹開腳邊的石子問:“你不去附近的咖啡店坐着消磨時光嗎?”
提姆本就有這個想法,這下被指出來反倒弄了呢,為什麼格雷森會知道他有這樣一個習慣,他輕聲問:“你覺得去哪比較好?”他在來的路上至少看見了三家咖啡店,但問出這句話的目的并不是讓格雷森幫忙做出選擇,而是探究。他明白自己有個不願挪窩的習慣,在相同的事物中任意挑選一件。倘若還算過去,那就會變成他長久以往的選擇。當然偶爾會換一下但失望的情況多于欣喜。
“你常去的那家。”格德森好無防備的說,雖然他知道格雷森和提姆是完全的兩個人,但在這種小事上他沒能反應過來 ,“反正你也不去其他家。”
難不成原主和我有一樣的習慣?提姆思索了會兒便放棄了,也許是系統通過性格分析設定出來的呢?他說:“那我們走吧。”他問Timy咖啡店的路程,Timy高效率的發給了他。
提前離場,對宴會主人很不禮貌,所以提姆通常會走後門。但這次不一樣,他找不到後門,而且車上坐着宴會主人的兒子。于是他就這麼明晃晃的從前門出去了,門前的媒體記者甚至沒能反應過來,就讓這一條肥魚滑溜的從往裡逃走。
“你是故意的嗎?”聽着車後遠去的呐喊聲,格雷森問,“他們看上去像是要瘋掉了,托馬斯會被圍堵的。”
提姆沒考慮那麼多,他有為新聞社工作的朋友,也曾交談過,記什麼的邏輯最終總結為:“這世上多的是沒有證據的胡言亂語。”他不讨厭記者,但也沒喜歡,一個群體裡總有好壞處分。
“托馬斯應付得了。”提姆說,“而且我更偏向于他會把那些過界的人怼回去,畢竟你還在車上呢。”
“你是對的。”格雷森調大了手機音量,托馬斯沉穩的聲音從中傳出:“不清楚并了解過的疑問太有趣的是,那位提前離場的嘉賓是我的朋友,而我對朋友的容忍度總是很高……這是我與他之間的相處方式,好像和各位沒有什麼關系,還請各位不必擔心。”
“可是托馬斯先生,你不認為這是對你的輕視嗎?”一道女高音問道,從衆多記者中脫穎而出,讓人忽視不得。
提姆挑眉,他拿出手機按下托馬斯的電話号碼。格雷森将音量調小一些。
電話很快接通,青年直接開口:“托馬斯,我帶你兒子出來玩了,你介意嗎?”
“我說理查德去哪裡了呢?當然不會,傑克,注意安全。”他知道格雷森和德雷克在一起,所以并不擔心。
“為啥讀書從前門離開會讓你被記者圍堵?這聽上去真糟糕。你有告訴他們,我們是好朋友嗎?”
“當然了,傑克。我當然這麼做了。”
“也許我下次走的時候應該提前通知你。不過比起這個我更希望你今晚玩得開心,我也敢在一點前把你的兒子送回你的手上的,夥計。”
“好的,也祝你們玩得愉快。”
電話挂了門前的記者們面面相觑。此時此刻的他們無論問什麼都會顯得非常突兀,因為事件的兩位當事人已經快速并利落地結束話題,不留餘地。他們沒法問那位賓客為何提前離開,更沒法問托馬斯和他是什麼關系,甚至連繼續待在這裡的理由都沒有了。就像那位“傑克”所言,被記者圍堵很糟糕,再多問半個問題,多待上一秒。明天的新聞說不定就不是托馬斯·韋恩舉行的盛大晚宴,而會是韋恩因為一件小事被各大新聞社的記者強行逼問。哥譚市民對上流社會的八卦感興趣也對記者們的笑料喜聞樂見。
格雷森将手機放下,好奇的又問一遍:“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現在全哥譚,都将知曉托馬斯有個神秘的好朋友,提姆完全可以憑着這個由頭給自己一個新身份,托馬斯·韋恩的大養子死了以朋友的身份重生,這個輩分有點亂。
“也許吧。”提姆含糊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