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時地利人和。韶甯咬緊牙關,準備使用美人計。
她外貌不是特别出彩,隻是膚色白皙,有雙澄澈杏眼,算得上清秀可愛。
美人計的效果可想而知,起不來什麼作用。
但是殺人犯愣在了原地。
短暫的間隔時間中,韶甯另一隻手還沒有把腳上的繩結解開,空出的那隻手快速繞過他,摸到了電鋸的手柄。
她握緊手柄,扶着牆站起來。
他在一秒内反應過來,也站了起來,面對拿到電鋸的韶甯,并沒有危機感。
殺人犯小幅度地攤開手,心情反倒不算差。
就算她手中有一把槍,也無濟于事。
韶甯和他無聲對峙,她雙手拎着沉重電鋸,内心毫無底氣。
好在與此同時,門外響起細微的腳步聲。
殺人犯抛下韶甯,他幾步跨到窗邊,身影消失在窗邊。
去追他的韶甯被腳上的繩索絆倒。
她摔到地上,電鋸摔到了剛開門的燕祯腳邊。
他身後的警察關掉了電鋸,燕祯大步上前,把她扶起來。
“你……”她抹了把臉上的眼淚,羞愧問:“你是警察?”
“不是。”燕祯搖頭,“我報的案。”
警察跑到窗邊往下看,“五樓,居然不見了。”
韶甯揉着腳腕,被燕祯扶起來。
她一瘸一拐往外走時,才想起屋子裡還有一個人。
溫孤的身體被門完全掩住,經韶甯提醒,警察才發現門後的他。
昏迷不醒的溫孤被送去了醫院,韶甯心疼醫藥費,摸摸身上沒什麼事後,錄完筆錄回到了出租屋。
和殺人犯的對話,韶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燕祯。
做完這些後,韶甯身心俱疲,早早地睡了。
今夜她睡得很不安生,半夜兩點被噩夢驚醒。
她夢見殺人犯切斷了她的手,鮮血濺到天花闆上。
夢醒,外頭又在下雨,韶甯忽覺背後一涼。
窗戶傳來稀碎聲響,雨水痕迹從窗邊蔓延到床側。
自從剪紙被撕碎後,男鬼就沒有來找過她了。
韶甯不敢回頭,雙手攥住被子,把半張臉埋入被子裡。
或許今夜來找她的不是鬼怪。
接下來幾秒内,她背後什麼聲音都沒有。
剛才聽見的聲響,好像隻是樹枝拂過窗戶的聲音。
但願吧,畢竟外面在下雨。
直至一隻泛着涼意的手摸到了韶甯的臉。他的指腹劃過她的眼窩,翻過手,屈起手指暧昧地刮了刮她的臉頰。
“不巧,又見面了。”
是殺人犯。他已經站在這兒很久了。
嘗到甜頭後,他又來了。
死期将至,她緊閉着雙眼,壓根不敢有動作。
韶甯的眼睫毛不停顫抖。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是拼死一搏,還是祈求他給自己一個痛快?
但是殺人犯并沒有下一步動作。
他隻是彎着唇角,掰開她攥着被子的手,捏捏韶甯柔軟的掌心。
就像是貓兒的爪子一樣,軟軟的。
貓亮出了指甲,在他沒戴手套的手背上抓出幾道血痕,頗有決一生死的架勢。
不疼,但他配合地‘嘶’一聲,然後收回手。
得了自由的她裹着被子往床下滾,“燕祯!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