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和甜香仿佛化成一根根細軟的絲線,自雙唇相貼的地方延伸,抽展,一寸寸将他纏繞,包裹。
江樹欺身上前,單手捧着喻緣的臉,指腹貼着她有些燙的耳側,小幅度地摩挲。
察覺到她生澀的回應,他垂眸,細細地看着她的眉眼:眼睫微阖,此時正因為緊張,或者是愉悅,小幅度地顫着。
長睫在眼下投出撲閃着的蝴蝶翅膀一樣的影。
以前,他見着她的時候,隻是遠遠看着,沒有像現在這樣這樣近距離的接觸。
所以他第一次發現,她鼻尖上,有一顆很小的,淡淡的茶褐色小痣,此時正随着喻緣不規律的短促呼吸,也在輕微晃動。
就在他眼下,無端晃得他有點心煩氣躁。
“唔……”
感受到唇瓣莫名被咬了一下,有點疼,喻緣下意識哼出聲,伸手推他的肩。
江樹察覺到,空出一隻手,抓住她兩手手腕,握在一邊。同時,唇舌深入,舌尖抵纏。
他小心地,輕柔地,吻着她的唇,含着她的舌,細細舔-吻。
柔軟的溫熱的果凍一樣的。
察覺到喻緣錯亂的呼吸頻率,江樹微微拉開點距離,鼻尖抵着她的,視線往下,看着她。
拇指輕輕摩擦着她的唇瓣,感受到指腹上的濕軟,江樹眸色暗了幾分,目光從她的唇上移開:“嘴上說着唬人,怎麼卻連換氣都不會?”
聞言,喻緣腦袋遲緩反應了一下,但是微微缺氧的感覺席卷全身,她光顧着調整呼吸,隻怔怔眨了眨眼。
江樹就這麼靜靜看着她。
見喻緣緩過氣來,沒等她回答,他便再一次,即将吻上的前一秒,輕聲哄着:“張嘴。”
喻緣下意識照做,口腔再一次被侵-入時,才後知後覺。
接吻好舒服。
軟軟的,渾身上下都軟,但不是那種累得無力的軟,而像是細細密密的電流,穿過她身體的每寸筋絡,酥酥麻麻。
真的好舒服……之前過的是什麼苦日子。
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江樹松開,她下意識勾上他的脖頸,意識迷迷朦朦,随着他,吻得愈深。
下一步呢,是什麼感受?
她不知道,但她還想要更多。
身體微微發燙,喻緣放下一隻手,去解他針織開衫領口下的襯衫紐扣。
方解開一個,指尖還未探進去,便被攔住。
江樹松開她的唇,對上她迷朦的視線,而又垂眸,視線往下,看着她被自己握在掌心裡的手,指尖掙紮着,不大安分的。
“你……”他張張口,嗓音啞得不像話。
“怎麼啦,”喻緣不明白他的停頓,見他微微拉開了距離,又湊上前,吻了他的唇角一下,“怎麼不繼續呀。”
僵了一瞬,江樹用手控着她的肩,将她按靠在床頭。他看着她,語氣認真又鄭重:“你不會後悔,确定嗎?”
喻緣不明白他的遲疑,她看着他,半晌,緩緩意識過來什麼。
上下掃了他一眼,她張張口,吞吞吐吐。
江樹見狀,沉着眸色看她,等着她的答複。
猶豫了片刻,喻緣準備了個不那麼傷人的說辭,她問他:“你,是不是還沒準備好啊。”
說着,視線往下一瞥,她提議着:“要吃藥嗎?”
“……”
沉默許久,江樹看着她。
片刻,一聲輕笑從他喉間溢出。
清冽中又帶着點沙啞,使聲線都從而變得低醇,這一聲,喻緣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許多。
于是,腦中第一時間就蹦出了一個想法:好想聽他喘。
還沒開口提議,就見他伸手,指尖落在她的耳側。
捏着她的耳尖,揉着,江樹另側膝蓋也跪上-床,影子落到她身上,完完全全将她包裹。他看着他,輕聲道:“那你呢?你準備好了嗎?”
喻緣不明所以,但還是微微仰頭,看着他,輕輕應了一聲。
話音落下的下一秒,江樹彎腰,埋進她的頸窩。側頭輕咬着她頸側的肌膚,他淡聲回她:“你準備好了就行,我用不着。”
“……!”
那裡肌膚很脆弱,輕輕含-吻就能留下明顯痕迹。喻緣被細密的吻奪去全部注意力,待到身子感覺到一點涼意,才緩過神來。
她皮膚很燙,或許是因為酒精蒸騰,或許是因為别的什麼。
總之,他隻微微涼的手指貼到她皮膚上,喻緣還是下意識躲了躲腰,但又被他用掌心攬着,扶正。
“怎麼了?”
江樹擡起頭,與她對視一瞬,啞聲開口,問道。話落,又低下頭,含吻,舌尖勾着顫巍巍的頂。
“好像有點冷,”陌生的感覺,讓喻緣難耐地動了動。感受到他的體溫,她往上躬身,貼着他,“給我暖暖。”
柔軟針織外套,毛茸茸的,暖和,但上面的扣子硌着,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