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視線對上的瞬間,柊雹未眯起眼,竟朝辛雁襲來。他沒有拔劍,隻是單單朝她,疾步而來,揮拳朝她的臉打來。
見狀,辛雁心下一驚。下意識快速往下一蹲,讓柊雹這一拳擊徹底落了空。不想,此舉卻是正中下懷。
蒙面黑巾之下,他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這一擊,就是故意讓她避開的。
位于辛雁周遭的其餘人,擡眼看向柊雹。卻隻見,少年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目光瞥向了那位瑟瑟發抖的婢女。
衆人會意,朝碧兒的方向悄然走去。
辛雁剛站穩身,眼前蒙面人便迎面狠抓住了她的胳膊,還不給她反應回擊的機會,整個身子便落入一個懷中,接着脖間也忽感一擊悶痛掌擊。
眼前當即一黑,待意識彌留之際,碧兒滿是恐懼的驚叫聲響起,傳入耳中。
而她…
卻已經睜不開眼,徹底昏了過去。
而喻栩洲趕到時,見到的,便是此番場景。
辛雁被打昏在一個蒙面男子的懷中,碧兒則被幾個蒙面人,快速捆住了雙手,吓昏在了地上。
“?!”
當喻栩洲從拐角冒出,環視周遭一翁混亂的場景後,視線最終同那抱着昏倒辛雁的蒙面人對上。
兩人視線相對,喻栩洲竟赫然從那名男子眼中。看見了一閃即逝的恨意,令他一時辨認不清,是否是他眼花。
可還不待大腦理清眼下的情景信息,準備開口讓柊雹放下辛雁之刻。
對面蒙面的男子,冷冷瞧着他,刻意放大聲調道:“城郊西湖,帶上白銀五百。交換人質,膽敢報官耍滑,就勿怪我撕票。”
說完,柊雹将昏迷的辛雁打橫抱起,調頭欲運用輕功飛上房檐帶人離開。
喻栩洲見狀,眸光一凜:“蠢貨,你以為我會傻傻讓你帶着人走?”
說完,喻栩洲從懷兜中取出三隻飛镖,瞄準柊雹的方向,飛甩射出飛镖。
接着,他展開手中折扇,不知是這扇中有何機關,扇骨骨尖,竟驟然冒出了幾道銳利刀鋒。
自十一歲那年,阿父說要親自教導他後。那四月之後,他從阿父那學到的第一課。便是得随身攜帶防身兵器,随時保持提防警惕,以防不備意外。
任由一衆蒙面人如何猜測遐想,喻栩洲可能面臨辛雁被帶走的多種情形。也都想不到,這小子……
竟會随身攜帶暗器!?
哪個好人家的公子少爺,會随時攜帶飛镖暗器?更别說,那看似普通的扇子,竟也另有乾坤…
“額…!”
在一衆蒙面人驚奇、震驚、乃至惶恐有心無力等多種情緒之下,柊雹的後背被喻栩洲甩來的飛镖狠狠擊中。
到底是他大意了,因着喻栩洲的年歲就小看了他。沒有過多防備。
可終歸,誰又能想到,一個不過才十四的小少年,會随身攜帶這麼多防身暗器......
即便被暗器擊中,柊雹還是咬牙,抱着昏迷中的辛雁,硬撐躍上房檐。
待穩住身形,他扭頭,看向地上那手持暗器扇子的少年,眉宇間多了絲怒色:“既然不接受交易,那便來追吧。我倒要看看,你打算如何從我手中搶人。”
“… …”
喻栩洲聽此,嘴角不屑冷哼。
他們所帶人守不多,也不過才寥寥四人。加上房檐上的那一個,總共也就五個。
并且這群人…
視線往包圍他的四人環視打量。
除去那名房檐上的,其餘四人,一眼瞧便是些沒用的小喽啰。
殺一人是殺,四人也是殺。
若連幾個小喽啰都對付不來,他早在那四月中死了。
柊雹居高臨下的看着下方青袍少年,見他眉眼間的那抹不屑。不禁皺眉,他帶出來的這四人,都是原本太子妃的手下,自是不如太子門下那些精銳。
從喻栩洲使用暗器暗算他時起,便不能用一般看待小孩的态度來看他。眼下,也不知能拖多久…
本想着,讓喻栩洲救人不成,狼狽而逃。故而破壞二人兩年來交好關系。讓辛雁待這位懦弱的小侯爺徹底失望。
畢竟以喻栩洲被姐姐逼迫靠近辛雁這等事,他便猜測他不可能會真誠想救人。
直至此刻…柊雹才方知,是他失算了。
看來,這人…喻栩洲是非救不可了。既如此,他也不能讓他輕易搶到人。
不讓這毛小子脫層皮,他豈不白辛苦一遭,白受兩道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