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話,江照雪愣愣看着裴子辰,有些發懵。
他在和她說話?
用這麼風騷的姿态和一隻老虎說話?
江照雪左右看看,這動作讓裴子辰眼中不由得有了笑意,在江照雪回頭那一瞬,裴子辰的手指直接點來,落在江照雪額頭。
江照雪一愣,随即感覺靈力灌入周身,等反應過來裴子辰在幹什麼時,江照雪瞬間調頭就跑!
好家夥,哪個正經人第一次見面就給人家下縮體咒的?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江照雪轉身刹那,身上一空,她化作一隻幼崽落空而下,裴子辰擡手一撈,便将她抱入懷中,落到地面。
“師兄,”一開始她錯認的少年最先沖過來,高興道,“你回來了?”
說着,其他弟子也陸陸續續趕過來,其中有三個同裴子辰一樣白底藍鶴大衫的弟子來得最快,圍着裴子辰激動道:“師兄!”
“師兄!”
“師兄你怎麼樣,一切還順利嗎?”
“讓你們擔心了。”
裴子辰朝着四人颔首點頭,手上熟練将江照雪一調整,便穩穩抱在懷中。
江照雪無奈瞟他一眼,沒有和他強行對抗。
反正都要一起進廟,來都來了,沒有必要。
她靠在裴子辰身上,聽着裴子辰同最開始跑來的少年沉穩詢問:“景瀾,一切可還順利?”
景瀾?顧景瀾?
江照雪看了那少年一眼,大概辨認出來,這好像是和裴子辰同一年進入沈玉清門下的弟子?
“快死了。”顧景瀾聽着裴子辰的話,從腰上解下令牌,遞給裴子辰,回頭看了不遠處一個中年男子,埋怨道,“那個高聞,叫他往東他往西,一路都在找麻煩,還好你及時趕到,不然我們都完了!”
聽着這話,江照雪終于明白任務令牌為什麼會在顧景瀾手裡。
令牌與領隊的弟子會有感應,裴子辰應該是為了做什麼事和隊伍分開,為了方便尋找,将任務令牌給了這個叫“景瀾”的弟子。
确認了身份,江照雪便感覺到麻煩了。
如果這個人是裴子辰,那他比她想象中要強很多,如果不使用法術,不用人身,到底怎麼把人弄進結界?
江照雪思考着,裴子辰從顧景瀾手中接過令牌,點了點頭道:“你們辛苦。”
“知道我辛苦回去請我吃飯。”顧景瀾與裴子辰明顯很熟稔,玩笑開口,随後目光落到江照雪身上,好奇道,“師兄,你怎麼弄了隻大貓回來?你要養啊?你院子裡的黃天厚土同意嗎?這可是大貓,别你一不在,就把那兩土狗給吃了。要不這樣吧,”顧景瀾興緻勃勃伸手,“我幫你養!”
江照雪:“……”
算盤珠子都打到她臉上了小朋友。
好在顧景瀾不靠譜,裴子辰倒還有些分寸,看着顧景瀾伸手,裴子辰擡手攔住他,認真道:“它氣息清正,應當不是屬于這裡的靈物,稍後我帶它一并出山,便放它離開。林間珍獸,自有歸處。”
聽到這話,顧景瀾有些失望,但還是收回手來,有些不甘道:“好吧。我以後自己找狸奴下聘。”
江照雪聽着他們在這裡研究養貓,心中歎息。
琢磨着這靈劍仙閣果真一代不如一代,一天天正事不幹,就想着養貓。
就連這個裴子辰,說得冠冕堂皇,但看他撸貓的熟練度……
呵,十七歲,正是招貓逗狗的年紀,小孩子罷了。
但這也和她沒多大關系,她現下主要目标就是哄着裴子辰進廟,樹妖被這麼輕松搞定,都沒有反派來拍裴子辰了,她該怎麼把裴子辰弄進廟裡?
江照雪心中思量,裴子辰見懷中白虎乖順不動,便将目光從江照雪身上挪開,将腰牌挂上,擡頭環顧四周,見弟子們都陸續整理了站起來,他用溫和卻清晰的聲調告知衆人:“諸位同門,法陣已破,我們往前走,便不會再往受陣法影響,繼續前行吧。”
“呵,”一聽這話,一個男子聲音響起,埋怨道,“不會受影響不會受影響,說得比唱得好聽,每次出事都不在,怕不是耍我們?”
江照雪聞聲,朝着說話之人看了過去。
那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樣貌平平,身材頗為豐滿,修為是個金丹,但靈氣虛浮,明顯是個靠藥物沖擊而成的金丹。
他一開口,顧景瀾立刻叫罵起來:“高聞你有完沒完?剛才讓你不往東走,你往西走,招惹了樹妖的是你。現在叽叽喳喳不停的是你,你不高興就滾,離師兄遠點免得拖死我們!”
聽到高聞這個名字,江照雪大概有了些印象,他好像是沈玉清師妹溫曉岸的舅舅?
過去她總想和沈玉清搞好關系,其他人不認識,沈玉清相關的親戚認了一大堆。
好在沈玉清從小生長在靈劍仙閣,親戚都是靈劍仙閣裡的人,同門又在滄溟海一戰中死了個七七八八,隻剩下一手養大的兩個師妹,其中一個還在她成婚前死了,最後就剩溫曉岸一根獨苗。
于是她需要認識的親戚不多,便連着溫曉岸的親戚一起認識了。
隻是這個高聞也好,顧景瀾也好,在書裡都沒什麼印象,他們後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