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悠将身體無聲無息地隐藏在某個不起眼凹陷處,小孩子的身體比成人小了不少,他屏住呼吸,徹底抹去自己一切聲響的時候就像是一片掉在地面上的落葉一樣不顯眼。
聲音越來越大,鈴木悠手掌緊握住一截鐵片,這裡像是混雜着現實和幻想的異空間,在血肉之中依舊有屬于現實的建造物,所以也會有一些能夠緻命的東西,目前來說,手中這截鋒利的鐵片是目前鈴木悠最有攻擊力的東西。
即便是這副身體沒有經受過訓練,但是隻要找準地方,他也可以依靠小孩子的靈活和來人糾纏一會兒。
“悠?”黏膩的腳步聲停了下來,于此同時響起了一道熟悉的男人嗓音。
鐵片被鈴木悠靈巧地收入袖子,放在一個合适的地方,他緩慢地從地面上起身,異能沒有觸發,說明此刻出現的織田作之助并非是誘導他出來的幻象。
于是織田作之助就看到小小的孩子像是蘑菇一樣從側邊的一個凹陷處冒了出來,他穿着的白色短袖被紅色的不明液體浸染,臉頰上也沾染了一點绯色。
織田作之助附身給他擦幹淨,他也是突然出現在這裡,這個時間點,他剛好和mafia其他的成員在拆啞蛋,結果啞蛋沒爆炸,他們兩三個人被奇怪的東西帶到這裡。
他落地的時候,幾條猩紅的觸手向他襲來,但是被織田作之助一一擊碎,接着就開始在像是用猩紅血肉構建的道路中來回摸索,想要找到出路。
即便如此,織田作之助也依舊沒有想到這裡會有自己剛剛收養的孩子,鈴木悠隐藏地非常完美,但是經受過這方面訓練的織田作之助還是發現了他的蹤迹。
“你是什麼什麼時候來這裡的?”織田作之助一邊警惕周圍,一邊擦幹淨了此刻鈴木悠臉上的血污。
“剛到。”鈴木悠微微擡起臉,方便織田作之助的動作。
“這裡很危險。”鈴木悠開口說出了這句話,外援就在現實世界,但是偏偏不知道該怎麼進來。
幾乎在子彈畫面浮現在眼前的時候,水谷光就試着開槍,但是依舊不起作用,槍響似乎不是進入此刻領域的必要條件。
織田作之助用手拍了鈴木悠的肩膀說道:“我在這裡,别怕。”
.....并沒有在尋求安慰的鈴木悠默不作聲地跟随在織田作之助的身邊,在層層疊疊的奇怪血肉道路中,織田作之助短暫地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在帶着孩子幾個轉彎之後,他朝着之前鈴木悠在異能作用下看到的道路走了過去。
越走越不對勁的水谷光再次觸發了異能,黑白色的畫面和之前幾乎一模一樣,不同的地方在于帶着槍的織田作之助還能夠抵抗一會兒,接着就是一片全然的白。
鈴木悠愣住了,他大緻明白全然的黑色就是死亡結束,但是全然的白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也是死亡的藝術感表達。
即使搞不清楚,他依舊拉緊了織田作之助的衣角。
高大的男人此刻穿着mafia純黑色的服裝,他純黑色衣角随着走動輕輕飄動,全然黑色的衣服讓他周身也多了幾分冷肅的氣質。
但是此刻因為鈴木悠的力道停留在了原地,“怎麼了嗎?”
織田作之助以為尚且年幼的孩子依舊害怕,他下意識把鈴木悠單手抱在了懷裡,準備以這樣的方式和他一起前進。
向來面色冷靜的孩子像是極其不适應這樣的懷抱,輕微的掙紮自己臉上有點發紅,随後織田作之助看到他像是自暴自棄一樣,把臉埋進了織田作之助的風衣。
片刻過後,孩子悶悶的聲音響了起來,在血肉蠕動的不安聲音中,織田作之助清晰地聽到他說:“别再向前走了,織田作之助,前面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