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似乎有着越下越大的趨勢,街上的行人不得不更加加快腳步低頭趕路。
那些因為施工不平的小水坑就像是街邊被雨淋濕的小貓一樣,幾乎無人在意。
皮鞋、運動鞋、靴子交錯着,不少人腿上已然有了被濺起的水波沾染上的水痕。
透過雨簾,隐隐約約有人在抱怨着這該死的天氣。
下雨時的哥譚才是真正的哥譚,一滴滴雨珠落在漆黑的建築下,像是惡魔流下了眼淚。
管家停下車,撐着傘替特蕾西打開車門,黑傘往她那邊傾斜。
特蕾西扶裡側把手和車壁小心翼翼的躲着地上的水坑下了車。
幾滴雨水不知怎的飄進了她衣領,又和身上的衣物混成一體,變成一團深色的水漬。
特蕾西拉高了脖子上的圍巾,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四處觀望着傑森可能出現的地方。
在那條,熟悉的,破敗的巷子裡,特蕾西找到了人。
接過管家手裡的傘,特蕾西撐開黑傘,左右觀望了一下來往車輛,輕盈的朝着街對面的小巷徑直走去。
穿過馬路,特蕾西放慢了腳步,朝着那一團窩在空調外機下,幹燥的牆角走去。
“你好,你是傑森嗎?”特蕾西夾着嗓子,讓自己聽起來不像是什麼拐/賣的壞人。
衣服摩擦在肌膚間的聲音響起,傑森聞聲動了動腦袋擡頭警惕看向特蕾西。
黑色的雨傘像是一片帷幕披在她的身後,上挑銳利的眉眼沒有刻意遮蓋,帶着攻擊性,不是常見的面孔,應該帶着東方某國的血脈,寬大的灰色衛衣輕飄飄的挂在她身上,骨架不會很大。
“你怎麼找到我的?你認識我?”傑森還沒到變聲期,聽起來聲音略有些尖銳和稚嫩。
挺敏銳,特蕾西來找他之前都沒有想到這一層。
“她給我看過你的照片,記得嗎?我們是好友。”
語音并沒有打消傑森的警惕心,他依舊不願意踏出那一片半步。
“好吧好吧,在哥譚有警惕心不是壞事,看那邊。”
特蕾西讓開了一條縫讓傑森可以看到街對面的景色。
一位身着黑色西裝的老子朝着他們的位置微微彎了彎腰。
“那是我管家,或許你更應該看看這個。”
特蕾西将手上的戒指亮了出來,贊亞家族的族徽在一堆紅色寶石的簇擁上愈發貴氣。
傑森其實是不會分辨這類寶石的真假的,但他和那人的約定不可能會有多的人知道,所以他從角落走了出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橫穿馬路,特蕾西先讓管家回去了,接下來的時間她需要和傑森好好談談。
“為什麼不進去等?裡面有暖氣。”
傑森面無表情的看了特蕾西一眼,發現她可能真不知道。
“不消費不能進。”傑森盡量簡短的解釋了。
特蕾西低聲長長噢了一聲,心裡有點懊悔自己怎麼沒發現。
漢堡店充足的暖氣熏的兩人同時發出舒适的喟歎。
同樣是特蕾西去點餐,傑森在位置上等她。
可能是下雨的緣故,店裡人不算多,零零散散分布在店内幾個地方。
特蕾西坐在傑森的對面,雙腿交疊做好了說服傑森的準備。
“你知道大概流程嗎?”
“清楚一點。”在之前沒有流浪的日子裡他在學校見過被資助的人。
“嗯…那就好辦了,長話短說,你父母呢?”特蕾西抛出了一個尖銳的話題,嚴肅的語氣不會讓人感覺她是在故意看誰笑話。
傑森沉默了一會,如實回答:“一個在監獄一個□□死了,如果你是什麼血脈論的人,那我不會再浪費你的時間。”
特蕾西眼中浮現出困惑,“什麼是血脈論?”
“例如罪犯的兒子也是罪犯?他們總是這樣說。”
“哦——我不是,你放心,我來這裡就意味着我同意資助你。”
特蕾西耐下性子将自己的想法同傑森講述,在會包了他全部生活費和學費的同時對傑森的成績做出了部分要求。
“以及,請不要沾染上惡習,那會吞噬你一切美好的品質,最後,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搬來贊亞莊園。”
特蕾西說的輕巧,像是在問傑森要不要再吃一個漢堡一樣。
“前面的我都懂,但是,贊亞莊園?”這下連傑森也掩蓋不了話語中的震驚了。
“我……”
服務員的叫号聲打斷兩人的談話,特蕾西比了個手勢讓傑森坐好,她先去取快餐。
等她再回來,傑森的臉上可謂是精彩紛呈。
“莊園裡隻有我和管家還有我的叔叔,管家會照顧你的起居,那會比你一個人在外面住可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