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已經開口問了，簡單帶他吃點問題應該不大。

那小孩看着有些傻傻的，面的特蕾西的詢問也沒有太多的動作或表情，依然在整理着自己的紙箱。

剛剛能容納他的紙箱在他一次次打理下不能算多幹淨，但已經比大多數流浪者好多了。

見人不理自己，特蕾西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說的不夠清楚。

“上次的漢堡怎麼樣？我們還去那家吧。”特蕾西自顧自的開始說了起來。

“好。”一點如同蚊蟲般的聲音響起，特蕾西面具下的表情變得生動起來，帶着隐隐約約的笑意。

如何去變成了一個難題，小孩的體力明顯不足以支撐他到幾個街區外的漢堡店。

特蕾西稍微思索了一下，在昏黃的路燈下，冬日淩冽的寒風中，她朝着他伸出了手。

“你叫什麼名字？”

“傑森·陶德。”

“good。”特蕾西握緊了傑森像是試探性伸過來的手。

往自己方向一拉，以一種公主抱的姿勢帶着傑森輕松的到了樓頂屋上。

感受到傑森在懷中小心的驚呼，特蕾西勾起唇角，調笑的開口：“别怕，你會适應的。”

剛到房頂，傑森就迫不及待從特蕾西的懷中掙脫了出來，紅色的衛衣配上他紅彤彤的臉，像一個紅色的大桶上疊了個小桶一樣。

特蕾西輕笑了一聲，笑聲散碎在了呼嘯的風中，幾乎聽不見。

她捏着一張符箓，輕飄飄的在傑森面前晃了晃，就像是當時晃漢堡的動作。

傑森這次沒有再傻乎乎的跟着符箓轉頭，可能也是因為這東西對他吸引力沒那麼大。

“想過嗎？像我一樣在空中翺翔。”

傑森像是明白了什麼，瞳孔猛的一縮，震驚交雜着驚喜在他臉上反複出現，微微張開的嘴巴使得眼睛縮小了一些。

自從蝙蝠小子和雪鸮的出現，哥譚的大多數孩子同時擁有了新的夢。

就連傑森自己都曾經幻想過如果有一天可以和他們一樣在哥譚上空飛過會多酷。

最初的驚喜過後，傑森顯得有點猶豫，雪鸮就這樣帶着他進入餐廳，會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那些□□會不會以為自己是雪鸮的線人？

迫于生存壓力，傑森在兩者間不停拉扯，小小一張臉都垮了下來。

傑森沒有開口，特蕾西隻能自己猜。

注意到對方沒有面具遮擋的糾結的神色和色彩鮮豔一眼認出的衣服。

特蕾西瞬間明白傑森在糾結什麼。

上次在小巷子裡沒有人會看到他們，如果是去餐廳，那就大不一樣了，對于一個在哥譚犯罪巷摸爬滾打的小孩，和雪鸮交好，并不是一件好事。

從背包中取出之前提姆戴過的面具，特蕾西又摸出了一套黑色的鬥篷遞給傑森。

“穿上，沒有人會認出你。”

傑森接過鬥篷披在身上，對着手中的面具左看右看，好奇的神色在這種情況下怎麼都不誇張。

沒有人能不好奇疑似出自蝙蝠俠的東西。

沒有找到想象中的奇妙開關，傑森有所遺憾的将面具戴在臉上，再次開口時聲音也發生了改變。

“我們——這個會改變聲音？”

特蕾西點點頭，指着自己面上的面具向傑森解釋：“同款。”

風符箓對于目前的傑森來說是個稀奇物，在他之前的人生中從來沒有接觸過如此奇妙的東西。

當特蕾西跟他說放心在兩棟高聳的樓房間跳躍時他是猶豫的，其中的隔閡像是一道天塹一般。

讓他不敢也無法跨越。

“不用害怕，相信我好嗎？”特蕾西盡量讓自己的聲線顯得不那麼不靠譜。

她推測自己應該學一下蝙蝠俠的聲線，那可能才會讓哥譚人放心下來。

傑森站在那無栅欄的房頂邊緣，幾顆碎石在他的動作下掉了下去，許久才聽到了落地聲響，傑森喉嚨發緊，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邁不出去一步。

特蕾西決定給傑森做個示範，調動腿部肌肉三步作兩步直接跳躍到了對面房子上，轉身悠閑的朝傑森揮了揮手。

傑森深吸一口氣，感到這個世界真是奇妙，沒人敢跳樓，加上個風符箓就敢叫别人跳樓了。

心一橫，傑森往後退幾步算是有一個助跑距離，一口氣沖向了對面。

身體就像是被強有力的風托舉起來，原本在身上屬于地心引力的重力感沖淡了不少，傑森可以體會到自己的腿幾乎可以說是在淩空，眼睛目測距離對面越來越近。

就那麼幾秒鐘的時間，一切事物在他的眼中不斷放慢，直到他跨過那道天塹，沖進了特蕾西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