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洛言戈對自己的話提不起興趣洛鈞也沒有惱，“我知道你一直怨我，我也一直愧對你的母親，但我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我是家主，有些規矩必須按照家族規定好的來。”

在外人眼中，洛鈞是不喜歡第一任妻子的，兩人的婚姻隻是家族聯手的需要，在白仙羅死後，洛鈞借兩家的勢力奠定了自己的位置。按理說，白家應該也不會再和洛鈞有關系，但近幾年來卻一直協助洛家做事。

于情于理，洛鈞也不能在白仙羅死後表現得無關緊要，所以每一次主妻忌日都辦得莊重，這個“每一次”，包含了在娶第二任妻子奚顔時也持續為第一任妻子辦葬禮。

對第二任妻子洛鈞要顯得有人情味許多，至少見過兩人的相處就會覺得他們一定是自由相愛。

但在當時鮮有人知的是奚顔和白仙羅曾是好朋友的關系，奚顔是個來自中産家庭的驅魔人，身份相較作為白家大小姐的白仙羅要低上許多，所以兩人的友情關系隐藏較深。洛鈞也是從白家人口中才得出一點零星消息。

盡管如此，洛鈞還是娶了奚顔。

“我知道。”洛言戈回答他，眼中情緒不明，或許他也正在思考。

洛鈞見寒暄的差不多了，就準備進入正題，“其實這次讓識隋把你喊回來是為了家主之位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愛聽我談這個，但是我的年紀确實大了，最近身上的蛇毒也發作了，雖然還是前兆，但不得不防，這件事是瞞着的，隻有親近的人才被告知。”

蛇毒發作時的樣子每一個洛家都是見過的，他們幾乎把這恐懼的片段刻入了腦子中。

洛鈞繼續說：“我打算趁着這個機會選出真正的繼承人，正好自己家的人都在場，他們能分辨出誰才是更優秀的那個。”

煙的味道漸漸蔓延，淺淺的煙霧繞着小片區域轉動，繞上了洛鈞的手指。

煙味已經不嗆人了，但洛言戈不喜歡。

洛言戈道：“大哥已經上手了家族的大部分事務，他比我更清楚家族的運行狀态。”

洛鈞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一視同仁道：“隻要你願意，我也可以給你那個機會。”

之前洛識隋的态度不算好，想來也是，誰願意接受自己母親的忌日和利益和權力挂鈎呢。洛識隋無由的針對似乎可以解釋了，隻不過他把針對從洛鈞的身上轉移到了洛言戈身上。

從書房出來走了一會兒，洛言戈不出意外看見了洛識隋，他不知由于什麼原因停在這裡，好像刻意等着誰似的。

洛識隋四下打量，管家已經走了，他看向洛言戈這才開口，“這地方可不好談話。”

但洛言戈似乎根本不想理他，争執又要發生。

這裡沒有别的傭人，應該是提前被撤走了。

也是知道沒有外人在，洛言戈才開口，“很遺憾，你派出的那些殺手都很平庸，我沒死在他們手裡，你應該很失望吧。”

洛言戈一句話讓本就冰冷至極的空氣更是下降到了零點，隻是預料中的沖突并沒有出現。

洛識隋語氣一凝，“什麼殺手？”

他原本打算說的話被洛言戈突然來的這麼一出打亂了。

洛言戈看着他也不說話，他無意多辯解。

但洛識隋顯然對洛言戈剛才的話非常介懷，他頓時猶如吃了蒼蠅，表情古怪了起來，“雖然我讨厭你，但我不屑做這種事情，還有，我的手段确實不太幹淨，但也請你不要把什麼壞事都按在我的頭上。”

洛言戈聽他說完才終于動了動眉，表情像是不信洛識隋所說，這也不是洛言戈刻意的，主要是洛識隋這個人根本不是什麼好鳥，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采用欺騙、威脅、武力。

無辜的話是最輕松的，誰都能說。

見洛言戈一副愛搭不理不願傾聽的樣子，洛識隋氣不打一出來，“我想殺你會親自動手，還是說，你覺得以我的能力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處理掉？”

洛識隋說的是實話，但隻有他自己才會知道自己說的是實話。

洛言戈對死前的畫面記憶猶新。

當時的瓊矜說——我的主人洛識隋希望我來了結你的生命。

可如果洛識隋沒有派出那些殺手的話，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位置，并讓代表了本人意志的惡魔找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