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三米長的裂縫在瓊矜手下漸漸消失，同天空割裂的部分也恢複了平靜。

瓊衿在将裂縫補上後才後知後覺自己似乎是在幫洛言戈辦事。

本來他心中還有些小小的不滿意，作為高貴的惡魔怎麼能主動幫人類做事呢，他瞥了一眼洛言戈，在看見對方正在用手機搜索“如何飼養一隻小惡魔”後，他淡定不下來了。

瓊衿陷入了沉默，“……”

他現在依舊是人類的樣子，隻是現在的他無法做到在洛言戈眼前變成一隻傻愣愣的蝙蝠然後趴回青年的頸窩。

洛言戈搜索得很認真，瓊衿結合自己之前的種種表現，覺得對方是真的把自己當做靈寵飼養。

但他現在變成了人站在這裡，洛言戈當着他的面搜索算什麼意思？況且，有關惡魔的事宜都隻在古書裡存在，人類的搜索工具怎麼可能探出一點半點。

瓊衿咳嗽了兩聲，他沒忘記自己還有要事沒做，而完成這事必須得有洛言戈的參與。

四下無人，所以瓊衿的聲音格外清晰，每個字間小小的斷續他都能意識到。

瓊衿戳了戳洛言戈的手臂，打斷他正在進行的搜索，“我隻能完成你的心願才有機會得知回去的辦法，你召喚了我肯定也有想實現的願望，告訴我吧。”

他說話的氣勢有些弱，至少在之前面對每一個召喚者的時候，瓊衿的語氣都是十分硬氣的，在人類面前他必須擺出自己的神秘和危險。但很遺憾，在洛言戈的面前他裝不下去。

他怕開口的第一秒自己就要破功。

怎麼會這樣呢，瓊衿掩在身後的手指悄悄蜷起，可能是覺得不适應，可能是覺得尴尬，他和洛言戈之間，好像有什麼地方發生了變化。

洛言戈看出了瓊衿的假裝正經，然後用指節輕輕在瓊衿頭上敲了一下，在瓊衿還是小蝙蝠的時候，他就會經常在小靈寵的腦袋上敲一下。

看着瓊衿不滿地撥弄開他的手，洛言戈的眼角有了笑意，他舒了一口氣，“我确實有想實現的願望。”

瓊衿緊接着說：“所以，你要許願嗎？”

他眼中帶了期待，洛言戈的願望關系到他接下來的所有安排。

在這個時候，瓊衿的聲音帶有一點蠱惑，他也是用相同的口吻讓之前的契約者對他膜拜的。不過洛言戈并沒有被利益蠱惑到。

青年直視上瓊衿的眼睛，不知道為何，瓊衿覺得洛言戈這眼神不對勁，不，是很不對勁。

不過很快洛言戈恢複了正常，瓊衿稍稍放松。

洛言戈道：“隻能實現一個願望嗎？”

瓊衿剛剛因放松而伸長的手指又縮緊了。

“嗯……”瓊矜略顯遲疑，并且神情飄忽不定。

這是他想要隐瞞什麼的标志表情，洛言戈知道自己明白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瓊衿才支支吾吾地說：“嗯……原理上，你最多可以向我許三個願望。”

但很少有人能付得起三個願望的代價，不過洛言戈的話，瓊衿覺得自己也應該考慮考慮要不要給他些特殊優待。

“那我要向你付出什麼？我的所有靈魂嗎？”

洛言戈的眼神很溫柔，瓊衿有些怕看他的眼睛了，一看不知道為什麼就會覺得臉熱。

“我确實需要收取靈魂作為報酬，不過既然是你讓我恢複了自由，那我就隻要你一半的靈魂。”

瓊衿在被召喚來的時候無比讨厭這個遲遲才為自己解除封印的人，他在心裡早就許下了要讓對方付出代價的願望。

不過現在看來，洛言戈倒是沒有付出什麼代價，反倒是瓊衿越來越欣賞這個每天都會給自己提供情緒價值的人類了。

不管是下班後幫他買新出爐的面包，還是經常為他帶回能夠恢複魔力的異端内核。洛言戈似乎能輕易地察覺到瓊衿的情緒變化，然後在行動上做出改變。

當然，他最開始的時候有些地方還有不足，現在已經讓瓊衿覺得很滿意了。

洛言戈也是漸漸變得更好的，瓊衿能感覺到他一步一步地改變，這是一個很好的人類，而在他的關系網上存在的也幾乎都是一些不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