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司就這麼辭職了？”

離開會議室後，瓊矜不再躲藏，扒在洛言戈的一根手指上。

洛言戈點頭，隻要是宋辭明确提出的，那就一定會成真，他知道自己無需多勸，宋辭看上去很好說話但思想卻十分固執，勸了也不一定有結果。

宋辭的“辭”也算是最後真了一回。

瓊矜将頭埋了回去，不再說話，他對宋辭這個人并不太熟，所以也隻是了解一句便失去了興趣。

宋辭走時說會處理幹淨手頭上的事務，于是她便将副主席辦公室關閉，除了主席，誰來也不見。而主席來無影去無蹤一年都見不上幾回，這就是态度堅決的表現了，誰來勸也不見。

接到宋辭電話的時候，洛言戈還有些發愣，他還以為宋辭不會再給自己安排工作了。

“血靈芝失竊了。”宋辭一開始便直入主題。

洛言戈想了幾秒，意識到“血靈芝”這東西自己是聽聞過的。

可上一次不是說失竊隻是因為偶然的烏龍嗎？這一次又是怎麼回事？别又是總部鬧着玩的。

“這一次是真的，真是的，我都要離職了還不給我省點心。”宋辭一邊向洛言戈說明情況，一邊吐槽。

血靈芝失竊是淩晨六點左右發生的事情，看守人員換班後再去巡查的時候放置血靈芝的玻璃櫃裡空空如也。

可經過監控查看，血靈芝就好像是自己憑空消失的，就在那短短的卡頓的三秒内。

顯然，普通人是不可能在層層看守的情況下偷盜血靈芝的，而血靈芝也不會自己長腿跑。

洛言戈反應道：“是内部的人？”

“持有工作卡才能進入收藏大廳，”宋辭頓了頓，“當然，也不排除别的情況，萬一真的有高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偷盜血靈芝呢？”

“除了内部的人還有别的猜測嗎？”洛言戈想不出來如果真的是内部的人盜走了血靈芝，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盜賣？有傷情需求？

宋辭想了想，“或許是‘雙生花’做的。”

那是個奇怪的自成一體的驅魔人組織。

雙生花是個驅魔人老組織了，不過人員都挺神秘的，不在外界露面，和其他驅魔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沒有過多的交流。

宋辭道：“最近有傳聞他們的頭兒也在尋找血靈芝，異象局拿到血靈芝的時候他們曾派人來報價，可血靈芝我們内部也需要，陳可可的具體狀況還待考究。”

她不僅對異象局幾乎了如指掌，對其他的驅魔人組織也有了解。

近年來比較龐大的驅魔人組織就屬雙生花和南天竹。

雙生花是個老組織了，幾乎和異象局是同時成立的，從異象局脫離的驅魔人大多也是去了這個組織。雙生花和異象局一開始的關系還不錯，不過随着組織裡的老人一個一個退休，注入的年輕血液并不安分于異象局為大頭，自己的組織卻如同從屬，所以近年來兩者間的關系比較僵硬。兩者間如隔了一層薄薄的冰層，可沒有誰願意主動出擊打破那層冰。

南天竹是四年前新成立的組織，組織裡的成員并不全是驅魔人，許多成員都是有成為驅魔人資質的普通人。這個組織裡面有個出了名的人，這人還和異象局裡的人是舊識。

蘇央瑤，那個在異象局臭名昭著的叛徒。沒想到在捅完陰刀子後他還能完美脫身去了南天竹。

血靈芝算是異象空間中掉落的稀有物，據說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當然，這是謠傳，血靈芝當然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奇效，它的作用是解除異端對驅魔人神經的侵害。

從異象空間中出來的驅魔人或多或少會被影響，輕者頭暈、昏迷兩三天，重者死亡的有，變成植物人的也有。

從越高級别的異想空間中出來的驅魔人受影響越大，血靈芝可以幫助受影響的驅魔人恢複正常狀态。

據說雙生花的頭兒是個四十歲的女人，從一個S級異想空間出來的時候精神遭到了嚴重損傷。為了保全這個頭，其餘組織成員都在搜羅血靈芝。可這東西的掉落率真的太低了，如果再找不到說不定那個頭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洛言戈聽見宋辭那邊有揭開打火機金屬蓋的聲音，“當然了，這隻是猜測，如果他們的領頭突然好了就值得嚴重懷疑了。”

也對，隻是猜測而已。

偷盜者最大的可能還是有能力的驅魔人，洛言戈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核實每個驅魔人在當天都做了什麼。

休假在家的驅魔人隻有洛言戈一個，其他的驅魔人或多或少有自己的巡視工作要做，他們在不同的時間段都去過總部。

仔細篩選下來隻有一個驅魔人有機會接近血靈芝。

黎科。

異象局養在局内的閑人，雖不完全被異象局管理，但在忙的時候會作為後援留下來聽從安排。

雖然他有時間接近血靈芝，但他沒有必須接近血靈芝的目的，而且他也算最早發現血靈芝失竊的人。

線索似乎在這一刻斷了。

“真是謝謝你了。”

出了房間，黎科和陳可可并排走進電梯。

在半小時前，陳可可正無聊在療養院亂晃的時候撞見了黎科，對于這個閑人，陳可可還是有點印象的，對方在偶然的一次幫過自己，所以兩者的關系算是萍水相逢又有點好感的普通夥伴。

陳可可好動，一刻也閑不下來，更何況她現在覺得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黎科遇上她的時候正被一件事情困擾。